“刚在教室磨磨蹭蹭半天,摸鱼呢?”
他这张脸是真好看。
“……哦。”原来如此。朵棉,看看他手里拎的一袋补品。差忘了他外婆在住院的事。
从上次周老师和靳川的对话中,不难听,他和家里的关系应该不好,或者说,是奇差无比。但,从这件事看,他和他外婆应该还亲近的?
“……哦。我刚才在算一大题。”朵棉眨了眨睛,很诧异,“你在等我?”
光明驱走黑暗的瞬间,她吓得叫一声,手电筒刚开就关了。
声控灯似乎了问题。朵棉在台阶上跺了跺脚,灯不亮,又跺了跺脚,还是不亮,只好默默地拿手机,默默地准备用手电筒照明。
“……”朵棉惊魂未定地拍了拍心,暗黑灯瞎火突然看见一个人,是个人都得吓一吧。她微皱眉,清了清嗓说:“你……你怎么还没走?在等谁么?”
靳川没有答话,垂眸,把烟着。周围很黑,他唇间的火星忽明忽暗,依稀照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朵棉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
“你再靠近儿,”突然,那位被她观摩半天闭目养神的人
“……你和我顺路么?”朵棉皱起眉,有糊涂了。她明明记得,他平时跟她走的完全是两个方向。
靳川拿掉烟,语气里透不耐烦:“你说我等谁。”
朵棉看了他微拧起的眉,脑里想起中午时火车说的话——他这几天没有回那个什么基地,都是直接睡在医院。
您老人家该不会在等她吧?
想也知这位大爷会是什么反应,必定又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淡嘲表。
漫无边际的黑暗。
不说话大概是默认。
照十八岁左右的少女审来评判的话,她觉得他发如果再长一,应该会更好看。她曾想过要给他提换发型的建议,但最后仔细一想,还是作罢。
靳川掸了烟灰,淡淡地说:“我顺路,跟你一起走。”
朵棉很肯定,在靳川心中,他持的就是最好的。这种大的自信和骄傲,是他耀如朝日的源泉。
“市医院。”靳川面无表地答。
啥?
“瞎他妈喊什么。”那人咬着烟低声说了句。
市医院,确实和她家离得很近。朵棉思索着,视线不由自主往旁边看。靳川英俊的面容有几许疲惫,须臾,闭了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那瞬间,车窗外霓虹斑斓车龙,都像离他格外遥远。
“……”朵棉愣住。
这么另类独特的存在,世上不知还有没有第二个。她以前没遇见过,以后大概也不会再遇上了吧。
朵棉狐疑:“你找我有事么?”
靳川说:“我去医院。”
楼梯间里也黑漆漆的。
几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教学楼,到校门拦了辆租,坐上去。
朵棉侧着,微微朝靳川靠近了几公分,仔细打量。
通往一楼层的平台,一影斜倚墙,站着,穿着黑衬衣和校,校服外套不知所踪。嘴里叼没燃的烟,神淡淡的,悠闲自在,不知看了她多久。
她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司机问:“到哪儿。”
朵棉低着楼梯,细眉微皱,还在反复思索之前那数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