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官位,财富,都成了镜中花中月,昙花一现。
“大势已去。”
想到趁着江上混战,驾小舟遁逃的黎季牦父,再想想奋战到最后,被生擒的自己和战死的三个儿,阮希周的绝望变成了怨恨,对黎季牦的怨恨。
“那也无妨。”朱能冷冷一笑,“定国公知,这人究竟该怎么用。”
多,东都,西都,天健山……富良江的,已经被血染红。
早知今日,他必定不会铤而走险,跟着黎氏父一条路走到黑。
往日里踩在脚的人,如今却是在上,阮希周如何能甘心!
“父亲,是儿无能。”
斥候离开,孟清和迟疑:“国公爷,万一他说谎?”
阮希周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阮希周父坐在同一个帐篷里,一样的狼狈,一样的面如土,惴惴不安。
回忆起当初跟随黎季牦-篡-位时的风光,阮希周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归到底,这一切都是黎氏父造成的!
孟清和拧紧了眉,旋即松开。
永乐五年三月乙亥,柳州浔州贼寇犯凭祥,贼首王十七等九十三人被斩,余皆被擒。
军师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军帐,沈瑄看过朱能的亲笔信,令亲卫将“军师”同阮希周关押在一。确认份之后,令军队营,回师咸关。
想擒获几番逃脱的黎贼父,此二人,当有大用。
离开战场,离开血气上涌的氛围,求生的念逐渐开始占据上风。
☆、第181章
有了这些人手,应该可以开始修路了。
如果能活着,没人愿意死,还是当着庶人的面被砍掉颅!这样的死法,比死在明军的刀屈辱百倍。
如果不是他们的狼野心,如果不是他们背叛了陈氏王族,诱-杀-陈天平,-死-上国使臣,激怒了大明,安南本不会陷这般局面。
彼时,大军败贼于胶县闷海,生擒安南伪工尚书阮希周,斩伪翊卫将军胡等及将卒数万人。
军事上的事,他不懂。相信以成国公的经验,沈瑄的谋略,不会搬起石砸自己脚面的事。
比起想这些,不如去清一抓到的劳力。
亡国之危,只在旦夕。
从开战以来,安南未有一胜。死在战场上尚好,投降了也能留一条命,如他这般被生擒的,九成都会被斩首示众。
明朝军队大张旗鼓的寻找陈氏孙,要复陈氏王位,得到很多旧臣激。阮希周却比谁都清楚,陈氏早就绝嗣了。
”
背叛陈氏,投靠黎氏,如今陈氏已亡,黎季牦父不知所踪,明军过,如披荆斩棘,各州县无一合之敌。
假如陈天平还活着,安南或许还有转机。可陈天平死了,死得不能再死,安南的陈氏王朝早不复存在。战争结束后,或者该说,明军胜利后,等待安南的命运将是什么?
同月甲申,成国公的亲兵押着贼寇的“军师”追上沈瑄大军。
“黎季牦误我!”
叹息一声,阮希周的表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