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好,得知是前往北京,并有少分人有可能分往大宁,不用再三动员,一些靠近大漠的民军匠,自己就收拾好包袱,清家当,随时准备发。
此言一,永乐帝也不免默然。
善战的边军不论,伤卒和勾补来的余丁贴,都得了在城维护治安的差事。
“边之地多军屯。军卒有戍卫之责,亦有屯田之劳,其苦更甚农人。若镇守指挥能知其,时时劳问所苦,加以奖赏,谁不奋勤力?”
“朕既知民苦,偶乡里,临军屯,亲劳问,无不悦。”朱棣顿了顿,似在回忆北平岁月,又似在叹息,满朝文武,竟只有兴宁伯一人,言行皆圣意。幸得贤臣之际,不免又到失望。朝堂诸公,国之栋梁,饱读诗书,研习先圣之学,竟无一人有兴宁伯之贤。
消息传开,朝中多有非议,尤以兵科给事中言辞最为激烈,认为大宁都司此举有收买人心之嫌,定是图谋不轨。
寒窗苦读,不闻窗外事,毕竟只是少数。如杨士奇等自少时颠沛离,遍尝穷困之苦者,更能会永乐帝话中所深意,神中多了几许沉思。
十月中,朝廷令,以一万山西之民充北京。洪武年间,哪次徙民不是怨声载,发给宝钞耕,承诺给田分房,也多不愿。
朝廷养士,不能为国为民,还有何用?
不患寡而患不均。
此言绝非杜撰,有巡山西监察御史张翥上疏为证。
。
给多少宝钞,不计较。
用朝廷的耕要交税,没关系。
这事,还真是个问题。
刑有言,自永乐二年,汉王赵王就藩,定国公镇北京,兴宁伯镇大宁,诸边卫渐粮丰饷足。互市一开,大宁,广宁,开平等地坊市愈发繁荣,远超北疆诸地。因犯罪卫军多发开平,宣府,兴州,遵化,广宁等地,被谪官军反不以为苦。甚至有贫瘠之地的军故意犯罪,以期发往边。
“臣非不边军之苦,然大宁之举,实是遗祸无穷。”
朱棣当殿驳斥了弹劾孟清和及大宁都司的奏疏,扫视过满朝文武,沉声:“朕在藩邸时,数因围猎过田家,见农人所皆粟米荞麦,甚粝。问后才知,北地苦寒,雨雪无常,田中所麦稻需缴冬税夏粮。一年辛苦却未必能够饱腹,方知其苦。”
朝堂之上,群臣皆无言以对。
赏赐均以天名义发,实行之前,已经北京行上报朝廷。
照大宁都司贴的告示,凡边军,除屯田戍卫所得军饷余粮,若有功,除了朝廷恩赏,都司另有钱粮发放。尤以同鞑作战,斩首擒敌所得最。抓获鞑靼和瓦剌的探,首功者,单粮就能分得一石两斗,宝钞不稀罕,布匹和盐巴也时常会现在奖励的单上。贴边民有功者,同样依例重赏。
只要
兵科给事中还想争辩,天之意在恤民军,但大宁都司所行实有谮越之嫌。更重要的是,大宁边军军饷优渥,奖励颇多,长此以往,其他边卫守将当如何自?
兴宁伯仁义,念边军苦劳,城收取的铜板,逢单月取一成,分给守城的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