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孟清江的一席话,孟清和不免皱眉。
“瞒不过十二郎。”孟清江笑了,笑容里带着豁达,“不言父过,但不能视而不见,纵容不劝。到卫所屯田,换个地方,或能改善家中状况,兄长即便想不开,也不会如现在这般。”
“十二郎过奖。”
堂兄弟俩话说开,相视一笑,心中再无芥。
孟广孝仍是沉默不言,临行时却突然跪在族老面前,磕了三个响。
孟清和在家中用过了饭,赶在城门关闭前返回。
况。
“为兄自会劝说。”孟清江笑,“有十二郎在,为兄即便只是个总旗,卫所也不会有人为难,又可分得百亩田地,因屯田有功升职也非不可能。”
“四堂兄有志气。”
八月间,应天府奏请官考乡试,天准奏,令翰林院侍读胡广,编修王达为考试官,并在本府赐宴中举学。
“望堂嫂一家安泰,大郎能快些好起来。”
送走了孟清江一家,孟氏族人散去。
孟清江要举家迁移,族中老人还有犹豫,孟清和帮忙劝说,才得以成行。
刑大牢之后,孟清和是才得知乡试消息。孟家屯没有学应考,里中却有两名生员在顺天应考。一人得中,虽名次靠后,却足以荣耀门楣。
孟刘氏应了一声,泪,和族人别,坐上了车。
举人可以参加吏选官,只要相貌周正,确有才学,起步至少是一县二尹。
孟清海靠坐在车上,不声,也不向族人别,待到孟清江上车,才冷冷的扫了后一。
疑惑的看一刻漏,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今天不加班?
回到城中宅邸,发现沈瑄正在等他。
“十二郎的好意为兄心领,但家中如此,为兄实是不能离开。”孟清江,“若十二郎愿意帮忙,可将为兄调北平附近卫所屯田,为兄自当谢过。”
得知同里有学中举,还是县学中的同窗,孟清海病得更重。请大夫看过,只说是心病,看似沉疴,却于命无碍。但要想痊愈,只能病人自己放开心。
孟清和换外袍,端起桌上茶杯,咕咚咕咚灌去,坐,长舒一气,整个人都放松来。
靖难期间,顺天八府学多未能应考,此次乡试规模远超建文二年。
“大堂伯和堂伯母同意吗?”
孟广孝病好了,人却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坐在家中,成日里不说一句话。地里的农活也不,好像失魂一般。好在孟清江归家,孟刘氏却因有了主心骨,日总算还能过去。
“侯爷今日不忙?”
孟清和询问孟清江今后的打算,若想继续在军中谋职,他多少还能帮上忙。
“四堂兄要离开孟家屯?”
盘缠,粮,衣,足足装了两大车。
孟清江一一抱拳谢过,孟刘氏拉着孟王氏的手,泪:“往日里是嫂得不对,当家的也猪油蒙了心。亏得十二郎息,不然……”
启程之日,不往日如何,族人都有相送。
孟王氏摇摇,安孟刘氏,往事已如过往云烟,儿都放了,她又有什么放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