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大宁,将兴宁伯也叫来。”朱棣翻开孟清和送上的奏疏,“朵颜三卫的事,兴宁伯有大功,朕要当面再赏他。”
老者哽咽不能语,颤抖着双手,连呼万岁之声,久久不绝。
被杨铎带来问话的耆老已是泪满面,跪在地上,呼万岁。
“是。”
营中文武同时拜,文臣作揖,武官抱拳。
废弃荒田重新有人开垦,逃税民相携归乡。
血珠,沿着刀尖滴落。
“是。”郑和应诺,随即,“陛召兴宁伯至北平,可是不去大宁?”
置了山东官员,随行的官员也没能好过,两人当场被摘了乌纱,发边充军。其余官员留待回京后理。凡同此事有牵扯的,一个都不放过。
远远望见天车辂,纷纷在路旁拜。
敢阻碍上告百姓者,与被告者同罪。
郑和躬,不敢再问。
短短几日,山东境已大不相同。
“吾皇万岁!”
然严禁诬告,诬告四人以者,杖一百,徒三年。四至六人者,杖一百,千里。诬告十人以上者凌迟死,其家人戍边,迁化外。
“去,为何不去?”朱棣看着奏疏,也未抬,“朕自有计较,你去传话便是。”
天御驾在济南驻跸三日,山东布政使司上,自左右布政使到左右参政,经历,都事,照磨等逐一被锦衣卫带走询问,问罪者众。济南知府同样没逃过一刀,被枭首示众。
朱棣走过去,亲自扶起老者,:“是朕失察,所用非人,致百姓苦难至此,是朕之过!”
朱棣说要杀人,就绝不是嘴上说说罢了。
“郑和。”
“婢遵命。”
皇帝几乎杀光了六,朝廷依旧运转。他杀光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朱棣坐在辂中,放阳郡王从开平卫送来的书信,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说罢,以天之尊,向耆老躬。
朱棣将刀交给金吾卫,令人将山东布政使的尸拖去,查抄其家,十五以上男全斩首,女眷充教坊司。
诏令达之后,永乐帝任命前北平右布政使曹昱为山东右布政使,主山东政务。之后起驾,继续北巡。
之前多问一句,已有僭越之嫌,再问就是不知退了。
北平镇守,后军都督沈瑄同三司官员一同至城外迎。
“你亲自去开平卫,传朕谕,令阳郡王到北平见驾。”
天在济南大开杀戒,山东全境震动。
目睹一切的官员骇然,双-颤颤,几不能立。
“朝廷设官以治民,治民之在乎安养。尔等不朕民之心,因循玩愒,视太-祖成法为虚文,其心可诛,其罪当杀!”
“婢在。”
各府县纷纷贴告示,宣朝廷免两年夏粮,复耕荒田免税,当年多征税收全发还。凡有官吏贪赃枉法者,军民可依及纠举。
不遵天令,视太-祖成法于无,明令荒田不得征税,仍照征不误,甚至加重田赋,截留钱粮全被私分。连送至卫所的军粮都不放过,这样的官,如何不该杀!
五月庚辰,天御驾抵达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