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光线明亮,桌椅摆设不见奇。
朱煦略有些意外的看着孟清和,能够率领五十多个边军多次击退鞑,牢牢守住瞭望墩台,他还以为会是个健壮的汉。就算是读书人,至少也该是猿臂蜂腰,面上能过得去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用细看,这位肯定是正主。
“卑不才……”
朱煦的声音还带着变声期的沙哑,轮廓已初显刚毅。眉俊目,巴方正,从他的长相来看,燕王应该也称得上英俊。
孟清和咬牙,尽量告诉自己别生气。
孟清和,万分赞同。
“行了。孤最烦那些文绉绉的老匹夫,你敢这么说话,孤就令打你军棍。”
“孤很好奇。”朱煦略低着,“你真能杀得了鞑?”
以貌取人,着实是不可取啊!
不一会,里面就传了郡王召见的声音。
“回郡王,正是。”
孟清和试着挣了挣,朱煦总算察觉到了,却没上放开,而是脆把孟清和的腕提了起来,握了握,嗤了一声,“怎么这么细?像个小娘。”
阳郡王翻脸的速度比翻书快,没等孟清和反省一自己说话的方式到底哪里不对,朱煦已经拉着他走到桌边,将图纸摊开在桌上,兴致的开始询问,“你还设置了拒和陷坑?都给孤说说。”
孟清和:“……”他招谁惹谁了?!说话都有罪?!
上首坐着一个着大红窄袖长袍,腰系玉带的少年,王听事躬站在少年边。
“哦,是从兵书上看来的?”朱煦展开绘有地堡的图纸,“你读过武经总要的残卷?”
沈副千再摆一张冷脸,至少还是讲理的。这位阳郡王可就未必了。
“卑不敢当!”
“回郡王,千真万确,卑不敢谎冒战功。”
孟清和深一气,整了整了衣冠,确定并无不妥,才迈步走了室。
这就是地位和权力。
说话间,朱煦回从桌案上拿起几张图纸,是孟清和主持修建的地堡,以及改装后的独辕车和武刚车。
不说风一就倒,看面相也不免怀疑,真到从军年龄了?
就算朱煦不动手,外边那些猛士也会替他动手。
在沈副千跟前他敢据理力争,有千百种理由。在朱煦面前,这么等于找死。
沈副千还是百的时候,自己就差因为这个原因脑袋搬家。
“孤听说过你。”朱煦见孟清和神态中带着拘谨,站起,背着手走到他跟前,“为了替父兄报仇,弃笔投军杀鞑,还被宛平县令推举为孝友。”
“来,给孤仔细说说,这里,还有这里,孤都看不太明白。还有,孤总觉得,这地堡应该能建得更些……”
来时,王听事已教过他面见皇族的礼仪,不乐意,也只能弯膝盖。
“也对。”朱煦退后两步,“你可是在沈瑄手底,真敢这么,脑袋早没了。王府里那几个老匹夫说不可以貌取人,大概就是你这样的?”
“这些都是你想来的?”
孟清和立刻跪拜,“卑见过郡王!”
“起来吧。”
朱煦这厢问得起劲,孟清和额冒汗,很想说一句,他很乐意解释,不过,能不能先放开他的手腕?明明年纪不大,力气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