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王氏越说越激动,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咳嗽得更加剧烈。
“你爹和两个兄长都没了,你娘和你嫂都是妇人家,你还年幼,堂伯能帮的绝不推辞。”
“说的好听,帮扶?图的不过是这家当!”孟王氏拉着孟清和的手,声音沙哑,“为了置办你爹和你两个兄长的后事,咱家早不剩什么,如今连这也要惦记……”
“大堂伯说的是。”
“大堂伯。”
站起,抖抖手脚,不抖不成,冻僵了。
古人的礼仪,他起来仍有些别扭,好在交起来大多是白话,不是张之乎闭者也,否则换谁都要大。
孟清和没声,过了一会,又是一声轻唤,夹杂着几声咳嗽。孟清和再铁石心也不能继续装作没听见。
“十二郎,你大堂伯是诚心不让咱们孤儿寡母活啊!”
说着,孟王氏了泪,“你爹和你两个兄长在世时,族里但凡有事,咱家从没有一个不字。这人刚一走就翻脸不认,往死里迫咱们!咱家卖去的田如今在谁手里?咱家的耕又是谁牵走的?学里的先生又为何要将你赶回?都是姓孟的,怎么就能这等事,也不怕天打雷劈!”
“十二郎。”正忧伤着,门外传来一声沙哑的轻唤。
孟广孝示意孟清和不必多礼,语气和蔼,当真像是一个温厚的长者。
“娘,嫂。”
没等孟广孝开,孟清和先向孟广孝行了礼,请孟广孝屋。孟王氏见了礼便坐在一旁不声,孟清和的两个嫂站在孟王氏后,略低着,也没声。
桌案窜上房梁。
“别人暂且不说,你二堂伯家中刚添了丁,他不好开,只能我来这个恶人。”孟广孝顿了顿,“堂伯也是没办法。”
孟清和很是风-的一甩,完胜
孟清和依着脑里的记忆躬行礼,将三人让屋。他穿过来的时候,这个同样叫孟清和的少年已染重病,一命呜呼。奇怪的是,前的记忆却留在了孟清和的脑里。
拉开门销,门外站着三位着麻衣面容憔悴的女。中间被扶着的是孟清和的母亲,其余两人是他的嫂。
至少猫能吃上肉,而他不能。
孟王氏说句话就要咳嗽两声,孟许氏和孟张氏站在她的两边,一个帮着抚背顺气,一个忙着劝,脸苍白中带着怒气,怒气中又夹杂着无奈。
听完孟王氏的哭诉,孟清和也是皱眉。
胜利的快维持不到两秒便被忧伤代替,望向在房梁上追逐老鼠的老猫,无尽伤,只猫都比他幸福。
爹不在了,当家的也不在了,小叔才十四岁,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孟广孝话音一转,“今年的年景,侄你也看到了。几场大雪来,耕怕是要耽误了。”
孟清和立刻长揖到地,“谢大堂伯。”
孟清和没接话,孟广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接着往说,话说得不难听,意思却很明白,年景不好,大家的日都不好过,你家困难,别人也不富裕,前些日借的钱粮该还了吧?
话音未落,门外突兀的响起一声咳嗽,孟清和抬望去,矮壮的,土灰的盘领棉袄,面容憨厚,双中却带着一丝明,正是他的大堂伯孟广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