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伊诸舞姿动人,便细看她几,谁知竟越看越觉得像凤篁――那种像,不是眉间相似,而是一转,一回首,一皱眉,一扬唇间总有凤篁的影,明明捉摸不住,却总在不经意间一闪而过,再也忽视不了。
“一半的相思……最断……”那个““字,拖得悠远悠长,如女的思念,长长久久,永无止境。
胡茄的音辽远深长,却不像箫那么呜咽,而是带着几分苍凉。与无痕的琴音缠在一起,便平添了几丝语还休。皇帝听了,心中一动,还未来得及辨明那是什么觉,就听到一个女声音随着乐声飘然而至。
“梦里见侬笑……”歌声至此低徊而尽。伊诸步转到横波边站定,两人齐齐向堂中众人一福,立即翩然退去。
横波的歌,又柔柔婉婉地追了过来:“猜侬何,又怕人思量,夜夜静看长安月……”伊诸舞到皇帝面前,又是一个回眸,有如千言万语不尽,唯有夜夜静看长安月。
皇帝神闪了闪,淡淡笑:“比你的琴弹得好。”却挥手就令侍收琴。凤篁一扬眉,赶忙拦:“皇兄慢来,你可说过要把这琴赏给臣弟的!”又向榆林:“皇姑,你说句公话,我的胡茄到底奏得怎么样?”
无痕指尖一勾,在琴上拨最后一个音,袅袅而散。凤篁见皇帝神怔忡,便知有戏,偏故作无意地问:“皇兄,臣弟的胡茄学得不错吧?”
“长安月,江南桃花……”横波步步生莲,旋转着舞室,在凤篁边站定。她一窄衣显得态风,却偏偏背对众人,只在转间留一个侧影,让人总也看不清她的面容。“一半清醒一半醉,一半迷惘一半懂……”一字一句,不悲不切,不怨不伤,只是寂寞刻骨。
伊诸轻盈地舞场中,的正是刚由西域传来,长安最行的足尖舞。舞者踮着足尖,将全重量都交给趾尖承受,舞姿轻盈飘逸,仿佛人间留不住,随时会随风而去。
榆林眨眨:“我要说了,定有人说我偏心,还是不说的好。”她向皇帝皇后那一席再看一,忽又笑:“皇上是圣明天,赏罚分明,行事最公不过。篁小若真得好,皇上自然会赏,也不用旁人多嘴――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呢?”
皇后的话绵里藏针,一句“无关社稷”又挑得众人想起去年凤篁被皇帝得近乎家破人散,不得不让储君之位才保住枕边人的惨相。无痕心中火起,只是他城府深沉,面上一也不带怒意,仍然笑得谦和无比,起向太后榆林皇帝皇后等人团团一揖,:“娘娘说的是大实话,连我也忍不住要为皇上打个抱不平。这些年,咱们王爷从皇上那儿拐来的宝贝究竟也不少了――我说王爷,你这么伸长手只顾从皇上那儿要东要西的,怎么
皇后微笑着答:“皇上和信平王是骨肉兄弟,别说一架古琴,就是再贵重十倍的东西,只要王爷喜,又无关社稷,皇上哪次不给的?赏不赏的,只是兄弟间的说笑,咱们何必当真?”
凤篁笑应:“这可是皇兄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又不舍得了。”他起让无痕坐到琴案边,自己则在边上站着,接过侍递来的胡茄,见无痕示意已一切准备好了,便将胡茄凑到唇边,幽幽地起。
罚,到时可别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