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二爷最稀罕的坏小羽吧……展翔偏过，忍不住笑来，伸手掌把冒着鲜血气的寿桃脸捧在掌心，仔细端详，想要从眉尽每一细的肤里翻检这人如此顽固和自信的源。

展翔垂凝视自己左手掌心旋转弯曲的纹理，底透些微细碎不自信的光芒：“小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打穿了给你看！”很傲气的小翔握紧球拍，鼓着红彤彤的脸，起来才只有一米，却不肯向恶势力低，于是开始每天与那一扇固的墙行顽不懈的斗争！

小羽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他与走总局大院那些个围在展二爷边莺莺燕燕袅袅婷婷温柔讨好发嗲献媚的女孩们都不一样。小羽在人前永远笑得坦然，笑得倔，笑得意气风发，抛却前一切的纷扰与繁杂，直截了当地选择通往那一条最崎岖的路，不登誓不回。

送唐大少的饭桌上，翔队草是少有的几个圈不红、不抹泪的冷面神，队友们对此习以为常。但是萧羽了解他家翔，不掉泪并不等于没心没肝、无动于衷。

展翔起初微微愣住。

“你这人，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展翔撅着嘴哼唧，二爷若是真的退役了，你就消消停停地嫁我们家小媳妇不成么？咱爸爸也待见你，巴不得你赶紧门给他老儿呢……

萧羽环顾确定四无人，笑着啃上展翔的脖颈：“咱俩讲好的，要一直持去，打十年的球，谁也不许因为成绩不好就退缩。你打算过两年就改行，帮咱爸爸去卖灯泡吗？有我在，你休想！”

“你问。”

可是萧羽竟然说，我会继续走去，我绝不会让你这辈有遗憾。

他以为萧羽会选择甜言蜜语哄一哄他暂时有些脆弱善的小心肝。他以为萧羽会说，我与你共同退，我与你誓死不分！你伤了我照顾你，你退了我也一起退呗！

傻乎乎的小屁孩很久以后才发现，被狡猾的老爸骗了，墙怎么可能打得穿呢！那扇墙最终没有被展翔打漏塌，只是，整面墙的纸都打花了，剥落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粉墙被木球托砸密密麻麻的小坑。斑斑的痕迹逐渐连成片状，如同小洼最终汇聚成一片汪洋，一扇墙的粉灰全被打落，整面墙光洁得像一面镜。小翔打了国家队。

两个人互相都能从对方纯净如的眸里，望见自己的脸。萧羽回答：“我会继续走去，拿回我们还没有拿到的冠军，完成我们还没完成的梦想。翔哥，你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心里……特别特别兴，特别激你，真的。我不会让你这辈还有遗憾，绝不会！”

在小羽面前，展翔甚至无法为自己找到一丝

萧羽从后圈住展翔的腰。

展翔的仁漆黑，将灯的光影全吞没，深深地看着萧羽：“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年纪大了，要退役了，嗯，就像晓东那样，一个单项的世界冠军都没有拿到，就这么带着遗憾退了，那你，会怎么样？……小羽，我终究比你年龄大，将来我一定会比你退得早，这是事实。”

“怎么了，我的答案你不满意？”萧羽的笑容明亮而坦率。

“小羽，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这里，不再打球了，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