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章在这边百无聊赖,饮酒无味,秦绍阳在泰丰也不快活,他与御怀风相约饮宴,两人成席,各怀心事,只喝闷酒。不久御怀风吃醉,嘀嘀咕咕说了许多私话,秦绍阳默默听他说完,面沈如,著监送他回返琼星,免得听得多了更生烦绪。他刚要去往书房,不想梵天推门来,後还跟著少年一人,竟是秦柳来了。秦绍阳见秦柳到来,不这已非活人。他心中悲喜万千,更有千言万语要讲,临了嘴边,只轻轻:“六弟你怎来了?愚兄好不挂念。”
好在苏迦心不在此,说还有书要看,司徒章如释重负,先自回房洗了睡。可是天光尚早,外面鞭炮噪杂,不合睡觉歇息,他便招官侍寝,以此打发时候。可他终究心中烦闷,见此姝豔丽多姿,便又想起秦绍阳来,即便酒意再也不能起兴,只好从宝盒取了金钗一支,将其打发了事。
秦绍阳生简朴,不靡费,不仅只带了骑兵百人,边伺候也就熙一个,当是能省就省。一行初一夜里到了竹州,初二清早即刻发,初二夜里又盘州,本想初三往鹿州而去,可惜秦绍阳终究弱,抗不住连日奔波,在盘州城里睡了一日,初五才到鹿州城。
旁边梵天看著闹,见戏码过了,不禁冷笑:“六公既已被某家救黑牢,随便哭哭也就罢了。某若是你,当请秦大人向司徒大人求饶命,否则那氓看你逍遥,不定何时送回地牢,却是万分不好。”
司徒章先前不曾接到消息,忽闻秦绍阳轻衣简从而来,未生欣喜,先生疑虑起来。反倒是苏迦闻讯,万分殷勤,带著侍婢亲兵,亲自
他二人方才离开,就有熙来禀报,说半目园来了耶律求见。秦绍阳初一还有行程,正想稍事歇息,但耶律份尊贵,不能不见,於是打神走到门首迎接,如此公事私事说了许多,之後再来陪都官员数人,多少寒暄过後,天光已然放亮。这一夜闹太过,得秦绍阳倦极,囫囵了药三颗吃,恐不够劲,又补一颗,至於歇息,只好睡在车里,如此年初五前便可到达鹿州,不必再等一日。
秦柳虽不记得那晚之事,但从司徒章嘴里也知许多,他原不敢来,怕无脸相见,如今见秦绍阳这般,心知大哥心疼自己,便连忙走到近前,扑秦绍阳怀里,二话不说,先哇哇大哭起来,惹得秦绍阳也伤心莫名,陪他落了几滴泪,方才觉得好受些须。话说秦柳越哭越是来劲,越哭越是伤心,恨不得把苦统统倒尽,才能解这一等一的委屈伤心之事。
同床而眠,不日到了除夕,又在此间备酒菜,相依相偎,十分好了。至於司徒章,年关难免应酬事多,他又写信邀秦绍阳来鹿州守岁,不想这人不过遣人送来宝盒几样,半封书信仍是无有,惹得个氓沮丧,只好与苏迦同席,随便吃了几杯便生醉意。
秦绍阳虽被秦柳哭得心,梵天这话却不听,他只要秦柳听话,司徒定然不会为难。梵天笑意更胜,司徒大人最听秦大人说话云云,里颇有他意,若非秦绍阳故意装聋,难免又添了堵去。好不容易秦柳止了哭声,兄弟二人撇梵天说了许多私话,直到午时月上中天,才由梵天牵著秦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