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醒:“此等权谋非漠先生可以左右,既然你说是真,苏某相信就是。”漠晟大喜,问他可要趁夜饱览运河风。苏梦醒方才与他同坐便有所觉察,现在见他旁顾左右而言他,不禁心里暗自摇,便:“苏某不知漠先生喜在船上行事,想来还是苏某不好,上次游船上没有让先生尽兴了罢。”漠晟忙不是此意,只因运河两岸商贾云集,闹非凡,夜里河上还有船姬艺人坐了大船巡游,也是极彩的。苏梦醒笑:“原来如此,倒是苏某多心,忘了漠先生乃是正人君,与外面那些假正经的完全不同。”漠晟被他说得心慌,偶一看见苏梦醒嘴边笑,才知这不过是逗趣而已。
苏梦醒站在船舷边看了片刻,对漠晟:“大战当前,这边如此奢靡,秦绍阳也不麽?”漠晟低声:“秦大人了命令,万事照旧,不必扰民。”苏梦醒知他说的不错,只笑笑,就见一名华衣男带著随从四五,从船尾慢慢走来,便:“这花船的掌柜来了,趁他还没招呼,你我船去罢。”
漠晟握著他手,已然心满意足,忙不生气的,苏梦醒又问:“你到这里,是秦绍阳说的,还是司徒章命令?”漠晟:“是秦大人亲自令与我,司徒大人那时也在左近。”他见苏梦醒低不语,忙又:“秦大人与司徒大人相洽,经常商谈大事,还不时共同起居,所以还请苏公放心,这次全是真的,漠某可用人担保。”
漠晟拉了他手,声不急。那掌柜走到漠晟近前,满脸奉承,原来是大家来了。漠晟与他见礼,只带旧友来此地揽胜,不想已然客满,正待离开云云。那掌柜知他是巨商贺碧的家,要想巴结还排不上队,现今人在前,怎肯放他离去。掌柜请漠晟稍候,了舱里安排一番,片刻来说已有座位,还请二位公去就坐。
两人吃了杯茶,令驿馆杂役招呼一条小船,从後门了码,径直往运河主而去。到了那边,船娘划近一条大船,两人前後攀著绳梯上去,前好一番闹景象。只见船造了一座低台,上面有三名天竺男童正作克塔克之舞,衣衫绚丽,铃声如溪跃,令人目眩神迷。围绕低台,设了矮桌蒲团,数来二十多个,人攒动,想是客满,无可坐。
此时已八月,秋风乍起,苏梦醒改换容貌,约在驿馆住,当夜就有人来访,好死不死居然是那漠晟。苏梦醒从京中而来,衣衫难免单薄,漠晟来时带了一个包袱,里面夹袄坎肩布袜靴俱全,样样簇新合意,极合用的。
两人被安置
七月十三,京城大雨,苏梦醒收拾停当,连夜城,之前留了保胎安神药粉足量,潜礼光殿留了条,让文散生时吃药,方能保住胎儿。万事妥当,苏梦醒穿越暗来到城外,就有人备接应,为了安全起见,他绕远迂回二十余日,才到泰丰境。
两人自从五月一别,已快三月不见,漠晟问苏梦醒一向可好,丝毫不提那夜不告而别之事,倒让苏梦醒有些疚,他问漠晟:“那天夜里我给你药之事,漠先生不生气麽?”
老三哈哈大笑,直苏大人说得有理,睁睁任他离去,不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