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有志之人，”他看着萧王，说：“我是个人，不会说话，王爷见谅——王爷想让我什么？”

两辽将领中，大分都是纪仁留的旧人。

——这才是真正聪明人的法，颜桐想。

他说着摇叹息了一声，“我那哥哥也是蠢得可以，发现问题之后，就急匆匆把纪仁叫回去了，以为瞒这件事就能一切太平……他也不想想，纪仁哪是能连起的？”

颜桐忽地说：“当初武秉宗谎报军功，上面一定有人撑着……那个人是你吧，王爷？要是没有你，武秉宗本不敢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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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踱回竹椅边，撩起衣袍摆，姿态优雅地坐，“是本王又如何？本王答应了为你平反，自然能到——事成之后，你就是想给他们追封个什么官儿爵儿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回向着颜桐笑了一笑，逆着天光，语气随意地说：

萧王一早命人换通缉令的画像，又扣住金河，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之前又故意提及纪仁和青州民心——纪仁的死，和当今朝政脱不开关系；民心则更不必多说。

他不动声

——综上所述，这是一次，计划周密的，谋反。

颜桐看着他，深深地了气，“这么说来，所谓通敌，是真的了？”

萧王又笑了起来，笑意却未及底，那双养尊优的桃花里妖异得深沉，“本王想……借骆将军的才华和名声用一。”

颜桐问：“我的名声，还是纪将军的名声？”

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哑然失笑，“……也是，纪仁要是还在，这么几年，够他从两辽打到西京了。”

青州远离西京，却几乎是挨着两辽，距离重兵驻守的边境不过几日路程。

萧王怔了一，才反应过来这个“将军”指的是纪仁，于是笑了一笑，曼声：“本王喜和聪明人讲话。”

前位权重，死后极尽哀荣，两注八面玲珑最后反而功名利禄一样不缺，这才是真正聪明的人啊，他骆红眉算个屁。

而纪仁死后的名声，却是萧王费尽心思维护的。

电光石火间，一连串的思路在颜桐脑海里星火般炸开——萧王是皇帝御弟，辽党重臣，却在邀请他这个山匪去造反。

萧王摇：“你应该谢我哥哥杀了纪仁，我的骆将军。纪仁如果没死，你现在本没机会活着站在我面前。”

颜桐突然说：“当年将军故意培植北蛮势力，是因为一旦边境平定，将军手握重兵又远离西京，一定会被怀疑谋反的吧？”

千真万确，是邀请。

——青州都算耽搁，那要什么地方才得了这位王爷的？

“——这样的本事，不去造反可惜了。”

颜桐指甲陷了掌心里。

萧王：“自然是真的。”

“骆红眉，”他一字一字轻声说：“兵法师从纪仁，最擅长利用地利，多次依仗棋盘山地势抵挡了青州军，同时在百姓当中名声也很好。”

萧王从椅里站起来，走到窗前，负手看着窗外的风景，“你那个人，来找本王投诚的时候，把你们上上的底都交给本王了。”

萧王反问他：“有多少区别吗？”

颜桐指一：“他杀了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