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奕川这个问题上,我骗了我哥,我最近手上有个案就得跟他打交。一起中生纵火案,犯罪嫌疑人家属在审查起诉阶段找到了我,在我之前已经聘请了一名律师,受害人与嫌疑人都是未成年,早恋酿恶果,男孩不愿接受分手事实赌气放火,导致女孩全多深二度烧伤。我本来不想接,网上舆论一片倒,案本也没多大的辩护空间。
周扬对此表示同意。
我,笑笑:“不容易,挑挑拣拣这些年,总算嫁去了。”
但这案的承办检察官是唐奕川。
估摸着婚礼上得喝酒,我没开车,停留在十字路,等着周扬来接。
我痛恨唐奕川的单方面失联,这是有理由的。
我哥问我近况,我简赅回答一切都好,我哥留我住一宿,我说我晚上要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
富二代周扬在回去继承家业之前,倒是正儿八经过几年刑诉。他说这源于他童年时代的梦想,他一直向往当这样的大律师,指鹿为颠黑倒白,让辛普森这样的杀人犯无罪释放,简直坏了。估计丫是剧看多了,不知中国的刑辩律师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约唐奕川沟通案,没有得到一回应,甚至后来还是从另一位律师那里得知,案已经起诉至法院了。
街上车来车往,行人熙熙攘攘,交通灯由红转绿,又再次转红,我右手边的一家品店里传的一首颂叹的英文歌曲,而左手仿佛能及正在沉的太阳。
离开温榆金庭前,我回多看了一。时近傍晚,窗外斜阳半红半黄,许苏仰面躺在我哥上,着怀里的猫,而我哥垂着深长眸,轻轻抚摸许苏的发。两人说一茬话,接一会吻,电视里放着一人文纪录片,特写景别混乱,旁白拿腔拿调,幸而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片上。
对此我很恼火。
他们全都不是唐奕川。
许苏在一旁嘴,说老二要去参加的婚礼,新娘叫殷妲。
我当年的同学里,几乎没有毕业之后刑诉的,毕竟虽说刑与民都是吃律师这碗饭,但每一场诉讼的对手从同行律师换作了检察官,那差别可就太大了。我民诉那些年,主要业务是商事经济纠纷,业务平在其次,关键还是编织人脉。所以我长袖善舞,充分发扬自魅力打击对手,与各基层法院的民二庭庭长交似铁,从没想过上个庭竟会如此如履薄冰。
后来,工作中周扬跟唐奕川打过数次交,积怨日深,没少在我面前抱怨。他说唐奕川长着一张长期压抑的脸,也就不谙世事的
我突然发现,不止刑鸣,那个匆匆的西装客,那个蹒跚的拾荒者,还有那个靠在树边等待心仪姑娘的中学生……我所能看见与知的,他们全都像唐奕川。
曾经我向他告白,他也是这样突然就消失了,真相迟到了十来年,我想我可能永远无法释怀。
迄今我所接的所有检察官中,论官腔之足,优越之甚,没一个能比得上唐奕川。
我哥知我、殷妲与唐奕川的那纠葛,眉似也因此更紧了些:“唐奕川也会去?”
对于这世上的某些人来说,与所之人相好像是件特别容易的事。这种能力真令人羡恨。
“殷妲?”我哥皱了皱眉,“市检三分院殷的女儿?”
“可能吧,久没联系了。”我喝了一西葫芦肉汤,尽量保持神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