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照的脸原本还苍白着，仿佛不知所措，望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手心，却在听见姬允的话后，他仿佛被什么生生给扯回现实。

“是啊，不然我一个被关在笼里的废，如何能与皇叔你抗衡？”姬照畅快而扭曲地大笑起来，“你仔细听，听见蹄踏碎的声音了吗，他们怕是已经破了西华门，直奔皇而去了——姬允，你的江山，很快就要易主了。”

姬允仿佛被什么用力攥住了心脏，他几乎要不过气来。

已经万分小心，甚至用尽手段，将陈瑜扣在了京城。

姬允心如擂鼓，他到自己是陷了什么无限重复的怪圈里，他努力想要跑这个怪圈，但是

简直像是避无可避的命运，终将奔赴那个被定好的结局。

就像上一世那样，陈瑜死在了叛军手。

“从你杀了我父王那天开始，皇叔，我们已经不共天了。”他望向姬允，角微微地搐，他的里纠缠着烈而偏执的讽刺与恨意，“你杀我父王，屠我满门，夺走我原本该有的一切，难你还以为留我一条命，我会恩德吗？”

仿佛醍醐灌，姬允终于知为什么在看到余鸿那个名字时，他会觉得似曾相识了。

姬允几乎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终于知那封从辽东王到京城的信里写了什么了。

无论眉目举止，还是周的气势。

他看向前的姬照，恍惚间发现，前这个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

“啊，”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十分快悦地，仿佛大仇得报的癫狂笑容：“我记得其中有一个，还曾经是我父王的属臣，当年皇叔赶尽杀绝，唯有这位属臣金蝉脱壳，侥幸逃到辽东，得辽东王收容，从此改名换姓，苟且偷生——此人名叫于洪，不知皇叔是否还记得？”

“父王离家赴京之前，面对旁人的担忧劝阻，还大言不惭地说你素来优容，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结果呢？皇叔多么厉害的手段，我父王自诩聪明，却不察你的圈套，一掉一个准。”姬照声音尖锐，脸上却扯极为恶毒的笑来，“姬允，你无用无能，只好斩尽对自己有威胁的至亲手足，但你偏偏留我这么个祸害——你怕是不知，辽东王汉阳王为何约好一般，齐齐叛乱。”

姬允目眦裂：“不可能！辽东王汉阳王各自被困，早就无以为继，分乏术，怎么可能再拨兵上京！”

而这一世，纵使现了一歪曲痕迹，于洪化名为了余鸿，从姬准边到了辽东王边，但是那些发生过的事，仍旧是一一重现了。

纵使在公主府中沉寂良久，但血脉里的痕迹抹不掉，他仍旧是姬准的儿——天生反骨，野心，不甘埋没，有朝一日要尽离经叛，大逆不之事。

可为什么陈瑜还是死了呢？

“怎么，皇叔还不知吗？”姬照冷笑，“黑那边收了一批辽东王的降将，那批降将夜半混帅帐，手起刀落，将皇叔的得力将一刀砍成了两半。”

他角一，声音几乎劈了：“你联合了他们一起？！”

在上一世，于洪作为姬准边的得力将，大杀四方，朝廷多少将士折损于他之手。

“你……”姬允声音沙哑，仿佛是从肺里挤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