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十个人能签十五个已经很不错啦。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

他想起那个十月秦暄杨向他提结束游戏时，脸上无奈而哀伤的表，以及那些明明绝却又像是迫不得已说才的话。

也就是说，在那之后几天，秦暄杨就退学了。

他也顾不上自己突然提问会显得唐突，忽然问那女生：“他是什么时候退学的？”

“嗯，正式签了约的也就一半吧，不太乐观呐。”

那女生可能是觉得在背后八卦别人的隐私不太好，犹豫了一。但看庄豫特别着急的样，还是说了：“据说是心脏病，家族遗传的。因为这个，他一直不能参加剧烈活动，新生学的军训和后面的育课他都没参加过。”

然而商英一班的座位上，没有秦暄杨的影。

简直不是冤家不聚。

他越想，就觉得双手颤抖得厉害。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因为原因退学的话，是他得了什么病吗？”

庄豫僵坐在原地。

他想起去年有段时间打电话给他，总能听到那端传来像是医院护士的说话声，什么到时间打针了，要记得吃药啊，好好休息别打那么多电话啊。他每次稍有怀疑，秦暄杨就说是自己冒发烧在医院看病，没什么大碍。

这时，他听见赵小狼和商英的女孩们的对话：“你们班就业率怎么样？目前找到工作的有几个？”

他想起仿佛很久之前，秦暄杨向他提交往的请求时，一边带着吊儿郎当的笑一边说的那句话：“我时间太多了，又闲得无聊。想找事打发一时间。”

“啊，我们班现在二十九个人。有一个退学了。”

五月旬的某天，他和全校的毕业生一起参加了在学校大礼堂举行的毕业典礼。

庄豫觉得上一阵阵地发冷。

庄豫坐在最靠外的位置上，听着自己宿舍的男生们纷纷和旁边区域曾一起参加联谊会的商英一班的女生们聊得火朝天，心里有些不舒服。

就是那天。就是去年十月份。秦暄杨从家里返回学校，在他宿舍楼等他，带他去看电影，请他吃饭，然后向他提结束游戏的，十月份。

“退学？为什么？”

秦暄杨退学了？原因？

时间确实是最伟大的法师。

也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年前的夏天，那场发生在海边的联谊会――如果不是那场联谊活动，本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破事。

他想起那个夏天秦暄杨黏着他一天天往图书馆跑，在他有空的时候特地带他到这座城市的各个景游玩，甚至不惜跟着他回到了老家。整整一个夏天都围绕着他

“秦暄杨”这三个字有关的一切。

以院系为大单位，每个院系都安排在礼堂的不同区域就坐。庄豫所在的院系正好和英语系挨在了一起，而英语系的座位中，又数商英和他们靠得最近。

“哦，去年了。他大四开学的时候就因为原因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来回来了几天，但很快就办了退学。时间，大概是十月份吧。”

“的不太清楚，听说是原因。”那女孩摇了摇，“他也去了联谊会，你应该有印象的，就是秦暄杨啊。”

第二年开始，庄豫已经不会主动想起与他有关的事了。

他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神便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搜索起他来。

虽然极不愿，但他脑海中还是浮现了秦暄杨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