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徐悯言已经明白自己这是要去什么了:
一件不小心大的,往徐悯言上套住,几个针线丫鬟里着针线就改好了尺码。然后把那些玲玲珑珑的华丽东西全往他上,他耳朵上疼痛地夹着两个灯笼一般的黄澄澄坠,手指上了五六个宝石戒指。
红盖罩上他脑袋的那一刻,他失去了视线,暗暗叹一气。幸亏他机智,在洗澡前就把罡极戒指藏底了,要是还在手上,即便它是隐形的,也会被那些伺候人的丫鬟摸到。
他从没有经历过结婚这种事,虽说今天仅仅是走个形式,但刚才那只手却莫名勾得他心发。他找个借从筵席中脱,无人敢闹尊大人的房,婚房四周一片寂静。
徐悯言听了这话,惨淡一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这个手型莫名熟悉,缠着红锦缎的样更是赏心悦目。他盯着那只手看了片刻,忽然觉得这场婚礼似乎也没那么无聊。
宾客们的呼声雀跃起来,一个劲地往空中抛洒各喜糖和果,一时间筵席大开,觥筹交错。徐悯言被丫鬟们簇拥着,惴惴不安地了喜房。他两只手笼在一起,看似端庄,实则暗暗抚摸他的罡极戒指,探测剩余灵力的多少,以免到时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宁萍这是要他替她去死。
他的脚步踩在纷纷落雪上,绵而轻灵的声响一声一声蔓延向那间温的喜房。
秦函川察觉了最近的一些变化,不知她们在神神秘秘地些什么鬼。他问了殷雪莘,她只说是宁萍惜命,让他结婚的时候别在意一些意外状况。他又问起那个名叫徐泽的陪嫁隶,殷雪莘脆神秘兮兮一笑,说到时候尊主你就知了。
大婚当天,蝴蝶城漫天飞雪,人人都说这是瑞雪兆,民间自发组织起来为尊大婚祈愿的彩绦挂满了城的街树,站在制远远望去,城里满绚烂,煞是一片繁华。
“祝愿尊大人和后大人永世恩,白首不离!”。
徐悯言坐在床
那边宁萍穿着常服,和殷雪莘坐在花园的法阵里静观其变。照殷雪莘的解释说法,一旦有人闯这法阵要杀人,她就瞬间发动法阵,将刺客击杀,叫宁萍不用担心。
族结婚,不拜天地,不拜堂,只有夫妻对拜。徐悯言挽着红锦缎,踏着摇摇曳曳的花烛光,在主持的唱和声,缓缓和秦函川对拜。
大红新人轿抬来时,丫鬟们纷纷天喜地上前搀扶“小”。徐悯言低着,从红盖漏的隙里看脚底,有人推了个火盆过来让他跨过去,徐悯言照了。秦函川递了一截红锦缎,他伸手抓住,照之前丫鬟交待他的,将红锦缎缠在手腕上,同秦函川一起拜堂前。
秦函川看见那人修长的指节和圆的指甲,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秦函川略略敬过一圈酒,发现宴席上少了殷雪莘。人们报备他说宣蝶夫人在花园里有事,他略一沉,决定今天先不去理会那女人在什么,夜已经深了,他想回房去看一看他的新娘。
反正他不宁萍。密藏图纸也已经到手了。
他偷偷取罡极戒指,借着还没倒掉的洗澡涮了涮,用手帕重新好。万一今晚真的有刺客来杀他,这是他保命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