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和狗一起坐在沙发上,客厅就开了一盏落地灯。
路浔沉默着没回答,可能不想回答。
“我也是中国人啊。”路浔说。
“……你还神奇的。”路浔小声说,他还在想着怎么开,就已经被白深猜到了。
照惯例白深这时候应该转移话题
“哦,”白深很镇定地喝了,“在学汉语?”
“你合吃药是很好的,”白深用指敲了敲其中一盒,“但是这个安眠的,尽量少吃。”
最近正在认真学汉字,拿着本小学生用的迷你版新华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查着发的信息。
“我听说你喜读诗,”路浔说,“汉语肯定很厉害。”
「好。」
路浔这类心理疾病患者的药,大多有安定、安眠的成分,一般不会随便开,每次就给一两盒。白深因为接手了好几个病人,家里放着几盒药,但总共也非常少。
其实白深是看见了他兜里一个角的字典。
“什么样的梦?”白深问。
路浔微微眯着睛,似乎在回想:“噩梦。”
「我一会儿到你家。」
路浔的答案不所料,声音压低了显得十分轻微:“彼岸花。”
“你以前吃药吗?”白深问。
路浔沉默了一才开:“……花。”
路浔不去医院,需要药的时候只能从他这里拿。
“什么花?”白深问了这句的一秒,立刻就猛然想起来那天在机场外的路灯,路浔坐在地上,紧紧攥着他的领,哭着说“彼岸花”。
「可以。」
“是不是上次跟你提到过,你自己查了图片?”白深伸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着,看得他有紧张。
这几天路浔都在闭关学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肯定不会专程过来找他的,再说他们家里隔了那么远。
“那不一样,”白深看了看他,“你过来就是要学诗?醒醒吧我就是个医生。”
路浔笑着使劲儿摸了一把狗:“我魅力有这么大吗?”
“你是需要药吗,我去拿。”白深走到房间里拿了两盒药来。
白深一时不知该问什么好,毕竟关于这个,李恪和肖枭都没有跟他提到过,他特别怕路浔现在像上次一样说着说着哭起来了。
“怎么了?”白深问他。
“我说你要来,他就在门等着了,”白深说,“等一个小时了都,对我都没这么好过。”
路浔无话可说地看了他一。
路浔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小白金,摇着尾巴看着他。
“嗯,”白深,“你最近绪不好吗?还是睡不好?”
路浔摇:“我从小就知那个花是什么样,不需要查。”
“你怎么知我读诗,”白深漫不经心地说,又立即补了句,“随便一个中国人汉语都比你厉害好吧!”
“没什么,”路浔说准备了好久的话,“我闲来无事,前来拜访。”
白深很快回复:
“也不都是,”路浔想说个别的什么来,但是还真就没想到个什么来,“好吧就是。”
“严重的时候吃过一段时间,就三个月,”路浔说,“后来没有了。”
“为什么?”白深尽量放缓语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知心大叔。
“哦。”路浔糊地应了一声。
「见见?」
“我知了。”白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