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令忍不住皱眉横他一：“什么事这么好笑？”

杜琏拍着手从帘后面绕来，笑：“好笑好笑，欧阳先生一次吃了闭门羹，可不是笑死人，哈哈哈

他借着月光仔细观察着小秦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欧阳令被阳光照到，迷迷糊糊睁，第一件事就是转去看小秦――小家伙睁着圆圆的大睛，底雾迷蒙，正定定看着他。

医生心想我怎么知，我又不是神经科的，你问错人了吧。但嘴上还是恭敬赔笑说：“小少爷的况，还需要院里一步会诊研究……目前看来，小少爷恢复意识，心、脑电图都正常，基本已经脱离危险期，剩的就是先好好调理，协助恢复。”完了又笑：“恭喜欧阳先生。”

欧阳令就那么抬着手僵在当场，正大脑当机不知怎样，忽然听到噗一声，接着有人很不给面的放声大笑起来。

心的觉越来越烈。它确实在动。

细密的睫，好像小扇一样，抖动了两，慢慢抬起来……黑亮的睛突然就散发光彩，简直要遮住了银的月光。

因为病人绪严重不稳，行为异常，家属安抚又无效，为保证治疗继续行，医生只好给他打了针镇定剂，小秦这才安静来，很快沉着睡去。

小秦还带着氧气罩，一时叫不来，但那无限惊恐加厌恶的表，奋力挣脱的动作，无比清楚地表明此刻他对欧阳令是多么的抗拒――他扑腾着自己虚弱无力的手脚，像一只幼小兽挥舞着并不锋利的爪，拼命抓挠蹬踢，逃开欧阳令的碰……

李医生是科室主任，见过不少大世面，话说的那是滴不漏，意思也表达得清楚：能救回来就不错了，先把养好，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连日来他不离床边，睡眠极少，人早就憔悴不堪，全靠意志支持。现知已无大碍，神放松之，倒在躺椅上，就那么沉沉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照，百合花的香味直冲鼻。

“小秦――”欧阳令的手微微发颤，他伸手，想要抚上小秦的脸――

欧阳令心知问他这个也是为难他了，就放人走了，别人的孩他也得整夜不睡陪着，当医生也不容易。

圆圆的大睛，突然满是惊惶，就好像一只沉睡的小兽，睁开却发现面对它的，是猎人黑的枪。

虽然小秦的表现给他心里添了个疙瘩，毕竟知人已经算是救回来了，欧阳令心中骤然大石落地，回过神才发现已是累极，连走几步路都脚底发。

“小秦，怎么了，别怕，别怕，是我，是我！”欧阳令吃惊之又带着痛心，还是尽可能语气温柔地安他，然而似乎不起什么作用。小秦反抗的幅度如此之大，甚至把都掉了，仪立刻发尖锐的警报声，把值班医生和护士们都吓得赶紧跑过来抢救。

小家伙突然避开了他的手，且扭过去，明摆着不待见他。

医生嘱咐了护士两句就要走，欧阳令跟着了门，拽住他问：“李大夫，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秦会这样？”

心底忽然柔，欧阳令无意识地微笑起来，就要去牵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