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盖饱满,五官端正;一双睛又大又圆,不很像;但那小鼻梁的,薄嘴唇,吓了一吓那表,还真跟令儿有几分相似――老爷没注意到自己笑了,他想起了欧阳令小时候的样:才几岁,在后花园捉知了,反被儿养的大猫抢了去,为这事还哭鼻……令儿
那悄声跟他说:“去吧,见了老太爷不要害怕,别怯!”一面打起帘来。
欧阳令察言观,看老太爷面缓和不少,也略略放心,说:“小秦来,问太爷爷好。”
睛圆圆的看也看不够,倒好好饱了福。
“抬起来。”
小秦是听惯了这样说话,便乖乖走过来,站在欧阳令边,他的意思,向着太爷爷鞠了一躬,说:“太爷爷好!”
坐久了也无趣起来,正好听见欧阳令叫他,便椅要过去。刚才给他果的那个见了,先拦着给他整整衣服发。小秦屋就脱了外套,里面的蓝格棉衬衫,外罩一件雪白的羊绒V领背心,颇为学院风的打扮,显得特别乖巧可。那把他鬓角翘起来的一缕鬈发往压了压,瞧着瞧着,突然噗呲一声笑起来,反而把小秦吓了一。
小秦想这个爷爷可能就是太爷爷了,赶快安静地走过去,也不敢再跑了。虽说这里磨大理石的地板,也铺着厚地毯,他可不想让他爷爷说他“脚踏风火轮”什么的……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
这么说,令儿是铁了心要让这孩认祖归宗了,这小孩――
小家伙抬,正碰上老太爷的目光。老人家到底是老了,虽说气不错,毕竟还是满脸皱纹,窝也有陷去,只有的鼻梁和花白英的眉,还依稀存留着当年的影。人饱经沧桑,神涵自然也丰富――老太爷一双睛依旧清明锐利,突然这么对上,还真是威慑十足。
香味有甜,直冲到鼻里去,小秦竟觉得有晕,可又不敢说。他瞧见欧阳令坐在一张大床上――床上居然摆了张小桌,桌上好像错落地搁着些象棋;桌另一侧,半卧半坐着一个白胡的老爷爷,两个人都正瞧着他呢。
小家伙吓了一,老太爷却不很在意,只打量着这个突然冒来的重孙,令儿新认的宝贝儿。
老爷却因为欧阳令那语气惊讶了一。他这个长房长孙,从小对人都是不冷不,鲜少知交,更别说要他对别人极尽温柔,这样的连孙媳都没有,却被这十来岁的小小给摊上了。说来好笑,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人事理也是越看越透,今天因为这一个小孩就连吃两惊,自己也有些纳罕。
老太爷刚才听欧阳令开,倒真是吃了一惊。令儿是他从小看到大,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瞒着,实在心里不很痛快的。现在冷看着这个孩,白白净净,一双大睛圆圆的,倒是低眉顺目的过来,规矩听话,那不满的意思也就暂且搁了。
小秦还没明白什么是“怯”,就被那在背后轻轻一推,便糊里糊涂地了屋。屋里比外面更和,靠窗的小桌上摆着个黄澄澄的小香炉,从镂空的花纹里升腾起一缕缕的烟气,把这里屋熏得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