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年的那一年,看到了自己的亲是如何在孟家众星捧月,如何风光无限。我自生后,这就成了她的心病。她开始日日夜夜在我面前诅咒,让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
“修士没落,没有灵的人,一生就会和本家的人区分开。我母亲一早就被送了孟家,交给其他人分支抚养。”
他抬起望向了小径的尽,那里伫立着一座古老的建筑,大风卷起草木,空气里也弥漫着泥土的湿气和草木的清香。
他也在小时候厌恶过只会怨天尤人的母亲,到后来母亲在他十六岁那年去世,他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时间越来越在他上留印记,让他同样成了那种人。
余友清听罢,轻声:“那跟我一样了,难怪我们能成为朋友。”
楚宴上犹如沾染了
余友清微怔,喃喃的低了:“这样很好。”
“至于清寒这个名字……”楚宴缓缓把目光放到了他的上,“我从来都是楚宴。”
楚宴沉默着:“我的?”
“但抚养她的那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对我母亲并不好。”
他恨透了杀妻杀证的父亲,可到来却变成和他一样令自己厌恶的人。
整个山林弥漫了雾气,细雨霏霏,从天空落,给山林朦胧的拢上了一层薄纱。
余友清底渗泪:“这太怪异了,不是吗?到来我竟然因为这件事,成了和我母亲一样的人。后来我遇到了陈珏,有时候我甚至羡慕他,能为一件事持那么久。”
“这才是真的诅咒……我厌恶的,铭刻在我上。我憧憬的,却被我亲手摧毁。”
楚宴哑然,想起当年的沈青阳几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很孟家,直到后来我也被测了灵,孟家要行把我带走。”
碎石小径朝上蜿蜒,树木繁密葳蕤,遮住了楚宴的视线,再加上现在是晚上,若不仔细查看,本无法辨认小径的位置。
说完这些,两人又一起朝小径走去,夜晚的山间小径很不好走,视线也不清晰。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路上低矮的树枝和荆棘割伤。
余友清垂眸,浑弥漫着痛苦:“……我费尽心思帮陈珏,也是有自己的私仇在里面的。我一开始接近陈珏,是想让孟家人付代价,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说谢有我这个朋友?”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幽幽的埙声,悠远而古老。
“珏死的时候叫你清寒,这个名字我听了无数次,他总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哭得痛不生。”
楚宴静静的聆听着,夜晚空无一人,余友清每个细小的哽咽,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是。”
余友清的脸苍白,仍旧努力一个笑容:“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呢?”
等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天空又起了细雨。
“我母亲就带着我偷溜了来,过了十年东躲西藏的日。”
楚宴的神放远:“他吃玄羽枝,原本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可没想到却成为他生生世世的枷锁,如果记忆都是甜的,或许不会那么痛苦,偏偏留给他的全是些苦涩罢了。”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直接带我来这儿。”
某些方面来说,余友清和他的确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