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面对面,祁夜桥才敢相信前的一切并不是错觉。
镜(一)
“嘶……”祁夜桥龇着牙睁开睛,伸手摸了摸撞到地板钝痛的后脑勺,数息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掉床了。天光从窗帘隙中挤来,形成一细长光条,打在他久不面显得苍白无力的脸庞一侧,他扭脸躲了躲。
于是祁夜桥笑了笑,一儿不见外就坐来和人唠嗑上了。
歇不过片刻,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响起。
想到这里,祁夜桥囫囵收拾了自己,刚好那面争吵静了来,有人摔门而去,他赶紧丢了巾开门走向隔。
隔小孩儿坐在门前玩手机。新的一年才开了,夜晚渗着凉意,拂过的风带着冰凉气息,与披
他尽量选择轻松的话题和夏辰说了两句,两人之间渐渐没了生疏,他心中原有的一丝紧张也渐渐散了去。
“……祁哥?”对方见到他一时也愣了。
隔传来吵闹声,祁夜桥停洗脸的动作,面微愣,不知怎的,他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而隔住的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日上来,祁夜桥觉得有些困,于是告辞了夏辰,回屋重新栽到床上。
静坐的祁夜桥偏看向杂草丛生的树林,那里,成年人腰的灌木安静得像是被时间静止了生长,仿佛前一秒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动静只是幻听。祁夜桥盯着那丛灌木,屏住呼。直到不知过去多久,静止的时空漏一缕风,灌木尖儿忽地轻轻摇摆了。
数米外,祁夜桥背靠树屈而坐,淡淡血腥气萦绕在他周,他的呼有些重。
祁夜桥微顿,收回了目光。他回,意料之中的,一个黑的枪正对准自己的眉心,往上,拿着武的人也是那张熟悉的脸孔。
砰――
深夜,东南某座原始雨林断崖。
看了看灿烂的光芒,回,夏辰睡得正熟。他松了气,无限光中,看着夏辰如释重负般笑了。
“逃了两天,警惕果然降了吧。”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晃着脑袋站起来,祁夜桥适应了片刻,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打开已经落了灰尘的窗――瞬间,鸡鸣鸟叫犬吠声争相涌接连睡了个把月还在浆糊一片的脑袋。
一觉醒来,天已晚。
“砰。”
“再见,狼牙。”那人说。
沉默良久,祁夜桥嘭地关了窗,转屋。
空气有些微湿,夜空之上黑云遮蔽了月光星辰,四周暗得几乎不见五指,方圆几里没有一丝风声,给人觉似有大雨来临之兆。
在队这几年,任务期间外每天不是泥坑里爬就是森林里跑,有闲暇也被叫去实验室,细数来,祁夜桥匀不多少时间来想念这个曾经喜的家伙。可一旦有了那个念,夏辰的脸便能一直在他脑里挥之不去。
叶尖又摇了摇,但祁夜桥没有任何动作。
祁夜桥神平静。与严肃的表相比,他的和动作却于放松状态。他右手搭着屈起的膝盖,指间正漫不经心地轻动翻转,似是随意把玩着什么玩意儿。离近了看,才发现那竟是一柄薄如蝉翼的刀片,刀冰凉,四角尖锐,看着锋利无比。而这能轻易划破咙的小东西,此刻却乖顺地在他五指之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