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兴冲冲跑来,裴珩也给她一朵,王府满庭游廊的灯笼依次亮,白鹤在庭中抬数星星,问:“尊主,你既然留在王爷边,是不是要帮王爷带兵打仗呢?”
胥锦倚着廊,手里托着那朵扶桑,:“白鹤,你当打仗是过家家吗,哪朝哪代也没有让妖带兵打仗的,非我族类懂不懂?”
“怎么又是泥污又是伤?”裴珩神严肃来。
胥锦见他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过,推着裴珩转了个,往前走:“怎么,见不着想我了?”
胥锦漫不经心;“他现在不掌兵权,安安稳稳养不好么?”
裴珩心妖孽,垂眸一扫,瞥见胥锦靴边沾上的一青泥和苔藓,细看发现袍摆也沾了尘泥,便攥着胥锦小臂,微眯起睛:“一个多时辰不见人影,什么坏事去了?”
胥锦认真地看着他,那双黑而清澈的眸几乎能望他心里:“值得的,怎么会不值得?”
白鹤叹气:“人世间哪有长久的安稳,我这些年到看,三不五时就是起义啦打仗啦,外域那些小国一眨的功夫就换个皇帝,改朝换代跟吃饭一样。”
裴珩心想自己在府里从前院晃到后院来回两趟,不知算不算想念,着胥锦的手回看他,却又发现他暗金绲边的衣领边一丝细小伤,转间就愈合,显然是严重的新伤恢复到最后关,被他逮了个正着。
“你是采药还是打斗去了?外买不到,皇家库里总归会有,传人往太医院去一趟就行了。”裴珩指尖轻拨开他衣领又看了一。
胥锦便就着他的手,以薄唇轻抿住那朵艳丽的花,尖到一丝蜜甜。
他不由自主放缓了声音:“以后不许这么了,药效再差,也只影响换方的这几天,不值得这么辛苦。”
裴珩没有动,任他这样亲昵地接了片刻才收回手,手指上的温微漾开来。
裴珩便转过,迈到回廊外。他一伸手,便接住了一朵悠悠旋转着落的扶桑,把花端凑到胥锦唇边:“甜的。”
的意味,声音低沉:“可否请求王爷亲自动手,便是剖心断骨之刑,也绝不反抗一。”
他知那药一定是极难采摘的贵灵药,靠近时不能用任何灵力,否则立刻就会枯萎,说不定还生长在某座悬崖峭间,只得凭手脚和轻功攀爬上去。
“那药用新鲜的比用炮制过的好,里不会有新鲜采来的。”胥锦略一低,秀冶的颌在他指背轻蹭了蹭。
白鹤不服:“尊主你统御万,号令世间众妖,
傍晚的最后一丝夕照从天边投到廊檐,映得他深邃的如琉璃一般,也映得那玩笑如一场海誓山盟。
江陵的暮在空气中萦绕的暧昧昏聩间沉落,氤氲着花香的雾气,拥抱落日降在江底,王府的扶桑花期很长,能够从暮一直到秋日。
胥锦怕他多虑,只好如实来:“去了趟城郊,温戈今天说要调整药方,有一味药京城断货了。”
裴珩心一动,他同胥锦谈论起从前大燕的战役时就发现,布兵排阵,因势利导,胥锦总能独到老辣地指关键。他识人无数,以胥锦的能力,只要愿意磨合,个将军或军大统领不在话,但又觉得这些俗务太扰人,不应让他牵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