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刺史府和太守府的狼藉已经清理净,该狱狱,该抄家抄家,裴珩前去绕了一圈,当场了几个名字,次日便上任补缺。
裴珩就在池对面看着它一消失无踪,心里有一种奇怪的空,千年行,数载修行,多罕见的缘法凝结而成一颗元丹,就全都没有了么?万事皆空,便是如此?
裴珩知他再捱一捱就好了,便在旁边东拉西扯同他说了许多:“明儿就要回京了,闲散日到,你一本事,上天地,再不会被困住,也无需留在我边。”
城门外经过的百姓和车纷纷停,紧跟着跪倒一大片。
他回府后颇心力交瘁,去看了看龙章,便回房休息了。
胥锦一直就没醒,在他床上睡得香甜,裴珩一屋便胥锦那副年轻男的面貌,俊而凌厉的侧脸弧度,世间恐怕难寻这般绝。
胥锦十分听话,鲛尾不再乱动:“是不太舒服。”
裴珩什么没见过?一看他这是中了招,后劲儿未散净,胥锦转又要缠他,裴珩坐起来,握住他着金环的那只足踝:“别乱动。”
“直接收押回京。”裴珩。
吕厄萨起
裴珩把他从上掀来躺好,低声:“尾巴收了,你是不是难受?“
金钰策赶回府,向裴珩禀报:“莫盈开太守府后山密藏有鎏金簇,账本已经搜来,跟往年差的数目对得上。”
光芒,暗淡去的那一刻,钢铁一般的蛇甲凭空消散,连一捧骨灰也没留。
裴珩心里微微一动,原本思量着京城里一堆事,此时都烟消云散了,这些天里,他捡回来一个胥锦,一个龙章,久违之,令他也产生了安定来的错觉。
胥锦往他肩窝一钻,似是睡熟了,没有回答。
江陵城外,遥遥就见一队奉铉卫恭候,裴珩勒,照夜白静静站定甩了甩尾巴,吕厄萨一暗蓝武官袍上前一礼,众奉铉卫和后京畿巡防卫齐齐单膝跪:“恭迎殿!”
“免礼。”裴珩一素锦袍,坐在背上,修长苍白的手收了收缰绳。
裴珩在旁边躺,谁料胥锦不一会儿就手脚并用扒拉了上来,嘴里喃喃不知念着什么,裴珩凑合着睡着了。
胥锦半闭着睛,不知清醒不清醒,:“不,我随你走,我不就是来找你的么……找到你了,就再不走了……”
裴珩当他在说梦话,好歹尾巴缠得不那么紧了,便哄他:“嗯,说来我听听,如何早就认识的?”
“京城不比这天皇帝远,我若飞不去,难你也跟着我困在里一辈?”裴珩笑笑。
半夜里,裴珩醒来,边不老实的鲛妖不知何时化了原,鲛尾又缠上了他,两人几乎贴得没隙,胥锦温不正常地发,裴珩费了好大力气将他唤醒,胥锦把他扯回怀里:“承胤,我了个梦,原来咱们早就认识。”
押送主犯的玄甲卫当夜已启程,翌日裴珩清剩人手,辞别沈宅,一骑当先返往江州。
胥锦翻了个,撑在他上方,低嗅着裴珩颈间的味,鲛尾将他膝盖分开,尾鳍有一没一地摩挲着他脚腕:“记不大清楚,总归那时候你也好看。”
胥锦拽了拽裴珩衣角,让他过来,裴珩只好躺回去,胥锦低声:“跟我讲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