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踩着栏凳,侧脸在檐灯笼光里轮廓分明,不知在想什么。
胥锦想了想,问:“你待我,也是慈悲么?”
胥锦的匕首近在咫尺,但他想,他不会再将刀尖指向裴珩。
“你上我都碰遍了,还跟我客气什么?”裴珩大言不惭地。
他原本化人形之后,量比裴珩还要些,不说灵力,单论武功,绝不在裴珩之。
胥锦材毫不羸弱,宽肩窄腰,腰线条无可挑剔,肌肉如雄豹,平时看去瘦削,动起来则有惊人的爆发力。
温的一掠而过,胥锦抓住裴珩胆大妄为的手,抬注视着裴珩,望那双笑意浅淡的凤目。
听见脚步声,他便知是裴珩来了,转过看着裴珩。
“灵力如何了?”裴珩穿过庭院。
胥锦把上衣除去搭在一边,长支地,有些懒散地坐在裴珩旁的桌边沿,背对他。
裴珩将药箱打开,仆从送来和巾布。
“上衣。”
裴珩手上顿了顿,本要让胥锦趴着,但想想,后背空门大开是大忌,胥锦能愿意,已经很让步了。
裴珩问:“胥锦,方才你为什么追
“我上辈是不是欠了你什么?”裴珩将旧纱布取,查看后开始清理上药,“伺候得这么周到,我爹若知都得从地底来。”
裴珩还是一回这么细致地伺候人,就连当年随先帝裴简四征战时,他给裴简包扎伤,也只是比照顾其他人动作轻而已,一贯是被包扎的那人边骂边忍着,哪有这么又哄又劝的。
而此刻只是低了裴珩半的少年模样,满的伤,黑眸安静纯澈得过分。
胥锦不说话。
胥锦听见他说话,要回看他,被裴珩回去没能乱动,于是安安静静坐在桌沿,修长的稳稳支在地上。
他微低着,裴珩只能看见他脸颊刀刻般的轮廓和鼻尖。
裴珩放缓了语气,:“你是妖,你的刀想要杀谁,就能杀谁。可你有通天的本领,便越是要懂得慈悲。”
“胥锦,面对凡人的时候,不可轻易杀手,他们的命比你想象得要脆弱。”裴珩。
胥锦在廊端详房中裴珩的背影,像是在看一幅看不懂的画,而后走了去。
胥锦皱眉摇,表示没有恢复的迹象,看起来有心烦。
裴珩停步,抬手抚平他蹙起的眉:“让别人换药,你能愿意么?”
乖起来也倒是很乖。
裴珩先洗净手,拿起一罐药膏,思忖后又换了另一罐,没抬,朝他说。
“我看看你伤,可能要换药。”裴珩走过去,胥锦站起来,却没有要屋的意思。
后背偶尔的指尖碰仿佛被单独滤来,那细小又清晰的觉,穿过四伤的疼,准确传达到四肢百骸,如细微的抚过,令胥锦腰背的肌肉微微绷紧。
胥锦沉默,回想起自己逃离的地方,:“是人要杀我。”
胥锦方才舒展些的眉又微微皱起来,裴珩大笑着拉他去。
裴珩的指尖蘸了药给他涂上:“我待你是有我的缘由。若有人要害你,你也不需留。”
裴珩顿了顿,猜测他从前遇到了什么,便:“如今不同了,只要在我前,没人会轻易害你,你要学着把杀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