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孝成“嗯”了一声。
方杰又看了会儿手机,忽然脑袋里面想到了之前跟顾孝成说的那些有关隔鸡店的话,他右手钻了被里,把手放在两人坐着的中间的那条隙里,扯了扯顾孝成的衩――其实就是方杰的衩,不过自从看顾孝成把自己这三条大衩一条条穿了一遍之后,方杰是再也不会穿了的,就当白送了他了。就像以前他家住老房时,他家院里有几只猫,其中有一只长得虎虎脑的,老往他家房里钻,并且有飞檐走的功夫,有时楼上窗没关严,那猫也能将挤来。有一回方杰大晚上的,那天喝多了,起来上了个厕所,就见那猫在他家饭桌上把他爸晚上新蒸的馒挨个儿了一遍。这猫着实可恶,它也不吃这东西,但就是喜挨个一遍。之后方杰就把那些馒扔了,他爸第二天一大早还怪他,说把剥了一煎不是照样吃,竟然扔了,简直浪费。
方杰又说:“你把那条香蕉衩是不是放在洗池台上那个小盆里了?”因想到这人之前洗的那些碗的惨状,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遍,就这人对家务的这种完全不了解的样,他觉得他有可能又把放在脏衣篓里,而不是一早跟他说好的那个单独放脏的贴衣的小盆里。
方杰这些天还得帮他洗衣服,包括衩。洗完之后就晾到二楼后来。二楼一上楼来有两间房,分别在楼梯两侧,两间房的房门是正对着的,中间隔着一个小厅。小厅中只有靠东面墙放了一张仿红木的矮脚长椅,其他什么家也没有,厅北面也被方杰堆上了一分货。这厅东面墙上也开了一窗,而且比房间里的窗大。一开了窗就是从左到右一排晾衣杆,衣服洗了后就晾那儿。后墙那一片蔓草横生,好像是爬山虎混合了另一种藤蔓植,方杰和这一片的店家们都没有细究过它们到底是什么,只是偶尔拉开后这窗,扒着窗勾往或左右一看,撇去那用合金铁丝吊的晾衣架不看,这后墙颇有像在旅游节目里见到的那种英小旅馆似的。外墙密布这样绿的藤,一副四季常的样,只在冬天将泽转成棕绿,其余时候都是那种十分鲜亮的翠。
边。”两人又好好说上话了之后,气氛就稍微松动了一些。
不过他们这是开在街上的店,不像居民房几乎都是坐北朝南的,他们这街上的这些店的位置都是坐东向西的,于是在后墙这一面,每个晴天只有上半天阳光才照得煌煌的,一到了半天,太阳光的劲就大不如上午了。所以方杰现在一有脏衣服都赶在早饭前洗掉,晾完了他才去买早饭,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一向活的手脚是越发地麻利了――这一切都得“谢”小顾对他的“不断磨砺”。
但方杰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被有些东西的分沾染过的东西,尽量还是能弃就弃,比方说那只老往他家里钻、胡乱搅和的猫的,又或是现在这个老是凑到他边来、还把他
他们又各自低去划手机。方杰这房里的床并没有侧边靠墙放,而是放在较中间的位置,只有床板贴着南墙――当然也不在南墙的正中间,而是较靠近东面窗这一侧。东面窗就是后窗,因为不临街。窗摆着一张写字台。床西面是一个床的储柜,而西面墙前是一个面带屉的衣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