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但事关重大，且曲州府也有受牵连的风险，我不能不。”程岩想了想：“山坡一事，多半还未引起吕仙府的重视。时间紧迫，再以书信提醒怕是来不及，我要亲自去一趟。”

程岩对方真荣已是万分信任，他提着心：“那怎么办？”

如今洪灾一即发，但地方上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好在衙门早有准备，一应损失尚在预料之中。

所谓‘海吼’，便是指台风来临前两三日，大海传来的一种类似海螺号角或远雷回旋的声音，于静夜中尤其清晰。而湖岩，乃是洪阳群岛某个临海的岩，以往台风来临前，中偶尔也会发类似兽吼的声响，当地渔民便称之为‘海响’。

庄思宜看着程岩，：“可千汐库位于吕仙府，你为曲州知府，不好手。”

而与这些人的轻松完全相反，曲州府衙此时却极为紧张。

摧屋破，揭瓦劈窗。

但此时也不是闲话捧的时候，如何防治灾害发生才是等大事。

曲州府中如齐父一般固执的还有不少，大都住在城里，以往受灾并不严重。毕竟台风时时有，但并非每个地方都均衡地“照顾”过。

不过，一直到五月末曲州府都很平静，往年本该造访的台风也离奇地销声匿迹。

他又问方真荣：“不知方大人可愿同去？”

好在朝廷已提前交代地方上要注意防汛，虽说起初态度并不，但随着反常天象频繁发生，一一应证了阮和奏疏上的言论，朝廷终于开始重视，短时间连发数律令，要求各地务必好防汛准备。

程岩和方真荣同时站起来，神严峻。

“大人！”黄通判来不及通传便匆匆冲议事堂，“昨日多位渔民听见了‘海吼’，湖岩也传‘海响’！”

紫黑的天空伴随狂雷暴雨，好似破了个大，有无数星辰坠海中，掀起滔天巨浪；风声浪声如万齐奔，吞泥卷沙，响震乾坤。

台风过境，曲州府树倒路淹，锅碗瓢盆、枯枝败叶随着黄污的泥飘得到都是，许多房已是门不全，歪七扭八，整个府城一片狼藉。

方真荣滔滔不绝地解释本，那些对常人而言深奥的利原理，被他说得直白易懂。程岩是早有领教，他边的庄思宜却是一回听，不免心生敬服。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加固山、设置抗桩，但此时已来不及。故此，官建议采用重力压坝，另外，以防万一，必须尽快转移周边百姓！”方真荣眉紧蹙，“不过以上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只能防一时之患，若想彻底解决隐患，必须将主坝削减至五十丈，减轻东西两山的压力！”

方真荣：“义不容辞。”

果不其然，自五月中旬起，因晋江上游连降暴雨，江量迅速增大，湘省、苏省、浙省等沿江府县已全线超过警戒位。

“据天象判断，此次台风很可能从涠县、米山县，以及吕仙府的四县、长阳县之一正面登陆，而且风力极，届时很有可能发生海倒

“台风不来，我们更要提警惕。”一大早，方真荣便和程岩独议事堂，此时他正声音飘忽地陈述：“以往类似天象反而会促成闵省台风减少，但威力却极，我们……”

连续数日，程岩都只能睡一两个时辰，此时他双布满血丝，正接过庄思宜递来的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