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阿岩会接受吗?庄思宜没有半把握。
车厢里传来了年轻男的声音,车夫赶紧应:“回少爷,前好、好像是县尊大人。”
何况他也没空去琢磨那么多。
还有一份卷也让他忍俊不禁,对方连“亲戚”的“戚”都不会写,直接在卷面上写:“我乃昭阳府同知大人的亲妻。”
这些趣事,程岩都写信告诉了庄思宜。不过以往是庄思宜主动寄信,如今却反了过来,只有程岩先寄了信,庄思宜才会回信。而且回信的容简洁了不少,通常也就一页纸,和过去的长篇大论比起来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车夫心一惊,忙勒急停。
但只要不是接受,对方任意一种选择对庄思宜来说都无法承受。
庄棋刚想解释是庄思宜来了云岚县后特意问过他,又听程岩叹了气,“难怪我总觉得被人盯着,还一度怀疑是赵大河派来的人,可仔细一想,若赵大河真找人来监视我,又如何能逃过你的睛?所以,就是你安排的吧?”
,“阿岩,我来之前还听说云岚县很穷,什么都没有,我娘还让我把被褥都给带上了,可现在一看,你们这里明明好的。”
话音一落,车帘已被撩开,一个胖乎乎的青年探了半个。
不何地,考生们的平都参差不一,而云岚县的考生整又更差一些,以至程岩在阅卷时看了不少笑话。
“否则他怎会知我平时的饭量?还知我自己掏钱补贴了县里的财政?”程岩挑眉,“我没说,难不是你说的?”
“………………”
庄棋:“没……”
比如他手上这份卷,题于中,本该答“昧昧我思之”,意为我暗暗思量,偏有考生在试卷上写着“妹妹我思之”,逗得程岩差儿把茶来,信手批:“哥哥你错了。”
因此,程岩并没有察觉不对,还是信庄思宜是被事给绊住了。
“何事?”
你娘说得没错……程岩在心中默默,他虚咳一声,“忠宝,我本想邀请你来我府中小住,但其他客人还需要你帮忙照应,只有委屈你住客栈了。”
不,以阿岩的格,他当然不会厌憎自己。
“忠宝。”程岩见到老友,当即笑着招呼。
因此,他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来,至少不能让对方察觉。
庄思宜不怕自己喜男人,喜就喜了,是男是女又有何系?但他害怕面对即将重塑的观念与认知,更害怕程岩知自己的心意后,会嫌恶厌憎……
“阿、阿岩!”钱忠宝睛微瞪,慌着要
可确定是一回事,担忧和害怕是另外一回事。
程岩:“哦?你俩私不是一直有联系吗?”
以往庄思宜是每天一封,日日不停,就算他回京路上不方便写,可这二十多天过去了,再慢也该到京城了吧?
庄思宜静静看着书案上一个木匣,那是程岩寄给他的,良久,他沉重地吐了气,慢慢打开了匣。
这一切都显得庄思宜有些冷淡,可偏偏对方前几日还特意送来了个南江的厨,说是照顾程岩的胃。
程岩不免担心庄思宜是不是了什么事,便找来庄棋一问,后者讪笑:“大人,连您都不知少爷的况,我就更不知了。”
庄棋:“……”
程岩琢磨了会儿是哪位同知大人这般倒霉,顺手回:“所以我不敢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