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宜幽怨:“我才来,阿岩就要赶我走了。”
“……克忠报国守信全,嘉乃丕绩,以洽朕意。钦此。”
如今正事也办了,程岩便邀庄思宜去了书房,他斟了杯茶递过去,:“你何时回京?”
“什么?”庄思宜没听清,他见程岩摇摇,便凑近了些低声:“皇上谕,云岚县大小事宜,你可便宜行事。”
当然,程岩也不敢将众多民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安置。
程岩这次过来事前没有通知,他的现令县学中人十分惊喜,尤其是几位秀才。
除了县城有少数民外,大分民都被安排去了各个村里,好在云岚县荒地多,也不怕没地分给他们,只不过需要重新开垦罢了。
何况,一旦朝廷派的监煤官到了,县衙拿到接矿山的正式文书,程岩还希望多些有经验的人参与到采煤炼煤中来。
程岩表凝固了一瞬,“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年关将至,你回去还须数日,岂不是要赶着走?”
庄思宜:“仪仗都在后,我跑得快。”
但并非此地的学生不努力,而是教导他们的教谕平有限。在武宁县,教谕至少也要举人,而这里却都是些多年乡试不中的老秀才,他们自己都考不中,又怎能教好学生?
程岩给了他们田地,给了他们住,给了他们活计,还给了他们一份为人的尊严。
庄思宜将圣旨合拢,:“程大人,接旨吧。”
对于学生们而言,程岩最令人敬畏的份并非一县父母官,而是状元!是大安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大三/元!
至于能不能守住这份尊严,程岩帮不了他们,只有靠他们自己。
民之所以离居四方,大多是因为失去了土地,如今他们再次有了地,不少人恩德,都希望能够在云岚县安定来。
从他的角度仰望庄思宜,不禁让他想到了前生时,自己也曾同样跪在对方面前。
程岩微微垂眸,再次抬时已再无迷茫,他恭谨地接过圣旨,避开庄思宜来扶他的手,站起来:“怎么是你来宣旨呢?你不是在东轮值吗?”
程岩却没有接,而是迟钝地抬。
可如今再升半级,他的官阶就变成了从五品――从五品的县令,大安历史上从未有过!
“不愧是雷剧。”程岩小声嘀咕。
程岩:“……”还可以这样吗?
一刻钟后,程岩和程仲来到了位于城东的县学,整个县学占地很小,但云岚县所有生员加起来也不过七人。
而留在县城里的民,程岩
当时那圣旨是送他去死的,而如今……
庄思宜见程岩愣着,笑:“想什么呢?还不接旨?”
程岩琢磨了一会儿,这意思多半是指吴一天和胡成喜了,他心中大安,又:“可即便是传旨,怎么只有你一人来?”
虽说民的不稳定因素有很多,但他们想留对于程岩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因为云岚县人太少,可不论开荒屯田,或是修路建房等等,都需要大量人手。
程岩简单地考校了几人,发现云岚县的生员在功课上远不能和武宁县生员比,即便是武宁县学问最次的生员,来了云岚县估计也能一骑绝尘。
“云岚县了这么大事,我哪儿还有心思值堂?”庄思宜:“我求了恩师和太,有他们替我周旋,我便以钦差的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