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六位阁臣齐聚一堂。
程岩淡淡一笑,“因为我还有朋友……哦不,是兄弟。”
直到他也接到奏疏,才终于明白了张心岚那一的义。
一线晨光倾泻而,微微刺痛了程岩的睛。
比如赵大河是如何与幽国牵扯上,比如赵大河怎么指使他人陷害前任县令,又比如赵家那个向前县令告密的仆人,全家都被割了,送往赵家的一私矿。
于是赵大河固执:“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个孩……”
当夜,赵大河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几乎说尽了自己的一生。
张心岚乃首辅,座位自然在东首,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关庭一,心里琢磨着关庭究竟知不知这件事?但他并未言试探,而是直接将奏疏递给了次辅赵文博,“赵中堂,你看看。”
活来,就有希望。
这一回,赵大河没敢再作妖,他颓败地靠着牢门,见了程岩便缓缓开:“说来话长……”
赵文博乃是阁年龄最大的阁臣,五十五岁才被中一甲,如今已年近八十。
程岩:“你捡着短的说。”
在大安,皂吏通常是父传,传孙,一代代传去。他们虽有一定权利,但却无法参加科举,终究只能是等人。
程岩只在公堂上坐了半个时辰,庄棋便来报,说赵大河愿意招了。
当程岩再次从牢里来时,天已蒙蒙亮了。
“你带来的人手不多,衙差和县兵也不会听你使唤,而我赵氏族人几百余,你是怎么将他们全给抓住的?”
尽他那位曾孙一生都将在朝廷的监视度日,或许还将受尽欺凌与磨难,但好歹活来了。
一旦没了族人可倚仗,他也不过是没牙的老虎罢了。
程岩垂眸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而是:“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一个小小典史,为何有胆与幽国勾结?”
赵大河一顿,悲愤地看了程岩一――老都快死了,还不能多说几句话吗?
赵大河:?
记录供的书吏笔写劈了三支,程岩也听得晕脑胀,但好歹他想知的全都知了。
和其他人不同,他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层隐秘的欣与骄傲――他的弟,果真没让他失望!
……快,很符合赵大河的心理素质。
其余几位阁臣都目震惊,仅仅从赵文博骂的几句话,已足够他们猜到七八分真相。
程岩一不意外,其实赵大河这个人没什么可怕的――心虽狠,但脑一般。对方之所以能在云岚县搅风搅雨,无非是靠着赵氏一族植此地多年。
程岩回看着他,半晌,微微。
他以手遮目,却透过指看见了藏在云层后的那抹朝阳,红得那般夺目,那般绚烂。
晨光之,有一人影渐渐靠近,对方材魁梧,容貌犷,神却清澈见底,“山!那贼招了吗。”
但年龄并未磨去他的火爆脾气,待他看完奏疏,直接破骂:“真真九之辈,竟敢如此待生民,欺瞒朝廷,通敌卖国、谋反逆天,究竟是谁给他的胆,谁给他的权利!”
“桑波跟我承诺过,只要我好好为他们办差,等时机成熟就能将我们全族接
赵大河顿了顿,“我想当官。”
而关庭却寻思着,方才张心岚看他的神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件事还与他有关?可他哪儿认识什么九之辈?
此换来了他曾孙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