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县穷,加上城里人少,寺庙荒废多年也没人修缮。
见程岩挑起了眉,庄棋脆:“那吴一天和胡成喜与往常一样,该嘛嘛,倒是赵大河……他每天一放衙就回家,之后绝不门,也不见有谁去赵府拜访。”
没就没吧,他也不在意了,百姓们的顾虑他明白,无非是担心他这个官当不长久,害怕将来遭受报复。但程岩相信,只要能将赵大河彻底摁死,那便墙倒众人推――冤有、债有主了。
程岩眉心一皱,记得在官府征粮前,赵大
那之后,来衙门的百姓突然变多了,他们鼓起勇气敲响了“鸣冤鼓”,今天告隔的踩了自家的田,明天告有小贼偷了鸡窝里的……大多是些鸡蒜的小事。
为求谨慎,庄棋并未庙中查看,而是又观察了两三天。
程岩笑了笑,缓声:“请你们看戏。”
乞丐们吓疯了,连夜逃了来,他们撞鬼的事也随之传开。
原本那间寺庙是乞丐们的聚居地,但七八年前,庙里的乞丐一夜之间死绝,从那之后,寺庙便有了闹鬼的传闻。
而如今的势完全在他意料中,唯一意外的是,他突然“忙碌”起来。
于是当天晚上,庄棋便偷偷潜伏在破庙外,等到时,空无一人的庙中果然传来动静,像是从地底传来的,一直临近丑时才消停。
“诛九族的戏。”
程岩本想着或许有人能站来说说田税?但很可惜,一直都没有。
将他们当成是阻挡草原铁骑的防线,更是随时可以献祭的牺牲品。
原来庄棋一直盯了赵大河两个月,也没能看什么,对方自征粮结束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看上去再正常不过,正常到连庄棋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乞丐有什么可跟踪的?庄棋当即就觉得不对,莫非那破庙真有蹊跷?
待他确认动静只会在时现,便选在丑时潜了破庙。以他的锐,很快察觉庙中那座蛛网缠的佛像很不对劲,经他细细检视,发现其竟是一机关。
自重生以来,程岩每个冬至都和庄思宜一起,如今一个人,竟是格外不习惯。
那几个乞丐虽有些惧怕,可大冬天不找地方遮风就要冻死了,他们决定去试住一晚。
即便如此,庄棋也不信庙中有鬼,他怀疑是有人在作怪。
但前几日大雪后,县城里有棚被积雪压塌了,几个“棚乞丐”实在没地方去,便想到了城北一间废弃的寺庙。
“什么戏?”
有探将此事报给庄棋,但庄棋不信鬼神之说,并未当回事。熟料午时,探再次来报,说他发现有人在跟踪那几名乞丐。
哪知就这么一晚,他们还真遇见鬼了,据说半夜里破庙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似乎还有模糊的人声,可庙中除了他们明明没有外人。
程岩断案准且快,只两个月就将百姓们积攒了许多年的旧日恩怨给理清了,他又将县衙中存放的卷宗重新整理过,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一年冬至。
原来自李大案有了定论,当天就有不少浦安村的村民跪在县衙门前谢恩,李大更是痛哭不止,直言是皇上和程岩还了他一个清白,给了他一条活路。
庄棋:“赵家祖祠只是赵大河设置的障法,甚至可能是陷阱,若大人真派人去赵家祖祠查粮,只会一无所获,反被他倒打一耙。真正的存粮之地,是城北那座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