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听见房门打开、又“砰”地被重重关上的声音。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伴随着阵阵耳鸣，带着纷乱的混响与回音，听不真切。

白小洲安静了一会儿，又喃喃地重复，“你真的要赶我走？真要赶我走？”

“我当时

“澈哥......”

“你放心，学费和生活费，我会继续打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沈澈闭上睛，呼越来越吃力，“我说过......会一直供你到大学毕业，就不会言。”

“你这不废话吗？！”许迟像被一燃了似的，有些暴躁地，“你要是早跟我说你有对象，我能追你吗？！”

他知许迟住在这里，之前和对方交往的时候，曾经来过几次。

“我是来跟你歉的......我不该骗你我没有男朋友，你生我的气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恍惚地有了些知觉，而屋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许迟见了白小洲，气不太友善地，“你来什么？”

同校的学生中还有传言，说许迟的家世不一般，父亲似乎是个黑白两通吃的大人，但是白小洲觉得这言不像是真的，因为许学长格随和又亲切，一也不像有那种背景的人。

他想可能是自己矫了，这圈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稳固的，更何况小洲年纪还那么小，或许在旁人看来，受了诱惑、动了真，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白小洲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哭红的睛，“你要赶我走吗？”

沈澈已经说不话来，心快得几乎失去控制，前黑蒙蒙的完全看不清东西。

白小洲有些踌躇地在公寓楼徘徊了一阵，终于还是定了定神，走了去。

“......”

许迟是B大理系的学长，不仅人长得非常帅，成绩也很优秀，研一就成功申请了硕博连读，如今师从一位大导师门。

越想越疼，越疼就忍不住越要想。

“但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然而又无计可施。

小洲被他赶走了，而且还生了他的气。

敲门的时候心依旧忐忑，不知许学长会不会责怪他的欺骗和隐瞒。

“好，是澈哥自己说不想再看到我的。”

那摔门而的怒意，是他不熟悉的，也是让他困惑的，他不明白对方怒从何来，明明他什么也没有错。

第四章

“别哭，有事儿说事儿。”

所以，他几乎痛恨起自己的偏执来。

白小洲低着，泣，“许学长，我、我错了......”

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地上，意识也随之飘远，整个世界陷了黑暗。

“......”

沈澈低低地着气，“你去学校住吧。”

他侧躺在冷的地面上，上一阵冷一阵，心也着疼。

收留，十八岁那年和他成为恋人，这些年来他供自己吃穿、供自己读书，如果离开他，便不知还能去哪里了。

天已经黑了，雨还没停。

像他这样，里容不得半沙的人，在一段掺了杂质的即将失掉时，他连挡都来不及。

其实这个时候，他宁愿彻底失去意识才好，总比现在这样，已经虚到不能动弹、脑还在胡思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