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万种qing绪，抓住戎冶的手腕低喝：“别想了！”

戎冶没有听从，他望着成则衷的双yan，手继续往前移动，轻拢住与自己shenti相连的那条ruanguan：“现在的我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就算在人前niao得湿了整条kuzi，也不一定能察觉，”然后他垂眸瞅着它冷笑chu了声，yan底恨意闪动，“我还要靠它维持多久？几个月？几年？还是像绝大多数的截tan病人一样，跟它共度整个余生？……你知dao吗，每一次他们为我清洗或是更换niaoguan，我的心里tou有多羞愤……多么恨！”

他缓缓抬起yan帘重新看住成则衷，一字字尖刻而发颤，昭示着他不稳定的激动qing绪：“我看到的每一张故作平常的脸孔底xia，都是对我这个废人的讥笑！”

成则衷不同戎冶争辩他那不讲dao理的偏激言论，只ying起心chang不假辞se寒声dao：“你要维持尊严，那就自己挣，但你最好先充分了解，这条guanzi不是光凭ruan弱的抗拒就能够摆脱的，生活自理也不会再像呼xi眨yan那样轻而易举。如果你成日自暴自弃光是怨天尤人，我比谁都更加看不起你。”

戎冶被成则衷一顿不近人qing的当tou棒喝，心tou震dang，一xiazi满腹的怨愤恶气都委顿xia去，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dao：“阿衷，我都已经成了这样，你说话却还是这么不ruan和。”

这话里透着委屈。成则衷掀起yanpi瞥了他一yan，仍是冷冷的，其实还是放ruan了态度：“你猜我活了三十多年，给几个人洗过澡？”

戎冶现在shen边所有人里，也唯一只有成则衷仍像以往那般同他讲话，不带一分时刻都在提醒他“你是tan痪病人，所以自尊极其脆弱”的小心翼翼。

他平静xia来，静默着沉思良久，直到成则衷开始用温re的shui冲洗他shen上的泡沫，才终于说话，那些深锁在眉宇间的怅惘与寥落如一场萧瑟的秋雨：“我知dao，只要我痛苦一日，在乎我的人也跟我一起受折磨，可我……我始终不能接受自己变成现今这副样zi。”他无意识地又攥起了拳。

“我明白，这需要时间，”成则衷半垂着yan睫注意shuiliu，徐徐移动花洒和指掌，“我们都不会放弃你。”

戎冶深深地xi了一kou气，又慢慢地将之吐chu，再开kou声音稳重jian决：“阿衷，我不想一辈zi都像这样，形同废wu――我会尝试。”

成则衷听着，却数秒后才得以沉声回应：“好。”

室nei安静xia来，只听得到温柔的shui声。

手指轻ca过戎冶肩胛上乌洛波洛斯的图案，成则衷陡然想起了成chao生第一次带他去到尘间俱乐bu时所说的话，指腹微滞。

恍惚间，他竟真的错觉自己正在巨蟒bi1仄的腹nei摸索着艰难前行――昏暝蔽yan、氧气稀薄。

这条首尾相衔的大蛇，就像循环往复的因果，是永无止境的罪生罚、罚生罪，是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chu无期。

第115章悲huan的总和

医生得知戎冶决意要恢复自主排xie功能，尽心为他重新制定了康复计划，并安排团队全力pei合、帮助他达成目标。

an照那份计划，戎冶拿掉了导niaoguan改为使用成人niao不湿、每四小时导niao一次；为了提gao余存肌肉的代偿能力，他每日都jian持jin行肢ti伸屈、站立、起坐等训练，并且总会比医嘱的建议运动量zuo得更多，以增qiang锻炼的成果。

成则衷则gen据医生的建议买来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