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布满交错的泪痕。

江起云觉得奇怪，杜可一直在哭吗？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听见？

“我昨晚zuo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杜可缓缓地开kou，声音发抖但是语调平静，“我梦见一群怪wu一直在追我，我拼命跑对你喊救命，但最后还是被他们抓住了，他们把我抓起来，砍断手脚丢在街上……后来那些怪wu的脸又变成了人脸，我脑zi里突然多了一堆很混乱的记忆，我分不清是梦是醒，一直到刚刚，彻底醒过来看见你还在shen边。”

“那些并不是梦，对吧？4月7号那天我chu的事故不是车祸，我是被人绑架了当zuo要挟你的筹码，对吗？”

“是。”时空似乎都失去了意义，不知dao过了多久，江起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不是梦。之后三年你颠沛liu离，受尽苦楚，都是因为我……和我的家人。”

窗外天se迷蒙，细细的雨丝被风chui得斜斜打在窗玻璃上，发chu碎玉般的声音，湿冷氤氲的shui汽从窗feng中漫jin来，一diandian浸ru杜可的心底，从骨髓里弥漫chu的寒气很快ru侵四肢百骸，他打了个冷噤。

他用左手抚上自己的右臂，记忆当中无法忍受的疼痛仿佛苏醒了，他闭上yan睛，把xia唇咬得发白。

“可可，当年……”

“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不是有意伤害我的，”杜可睁开yan睛，深xi一kou气，无数qing绪凝成一个苦涩的笑，“但那段记忆实在是……太惨烈了一dian，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一个人静一静。”

江起云知dao，遇到伤心难过的事，杜可总是习惯先把自己关起来独自tian舐伤kou，之前那段每天都靠影像资料搞清楚真相的日zi，他就是这样。

所以他dian了tou：“我先chu去，就在门kou，有任何需要你就叫我。”他说完，便起shen披衣服chu门。

杜可在shen后叫住他：“起云，我的意思是，想暂时搬chu去住。”

“什么？”江起云好像没听清，扭过tou紧盯着他，脸上的表qing很受伤。

其实随着杜可记忆的恢复，他们的关系渐渐变得微妙起来，江起云能gan受到，今天可可彻底想起了往事，他现在的反应已经算是非常冷静和理智了，江起云甚至zuo过最坏的预想，如果可可当场qing绪崩溃，或是立即要求跟他分手，这些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现在他只是说要搬chu去住而已，看似没有超chu预期，但是……还是令江起云难以接受。

“一时想起太多事qing，我没办法……还像什么都不知dao一样，和你相chu1。”杜可偏开了目光，望向窗外。

……

三天后，江起云在市区的一套公寓，这里离公司很近，以前杜可没搬回家时，江起云经常一个人住在这里。

杜可执意要走，江起云最后答应了，但他实在不放心，提了两个附加的条件，一个是只能住在他的房zi里，还有一个要周guan家跟在他shen边照顾。

杜可答应了，当天他就从海滨的别墅里搬了chu来。

杜可正在画画，搬chu来这几天他几乎没有chu门，跟公司请了病假，大bu分时间他沉默不语，望着窗外发呆，这场chun雨绵绵不绝，木棉花被雨打风chui落了一地。

杜可懒洋洋的，在纸上胡乱涂鸦，看到窗外有什么就画什么。

这时候传来了门铃声，他以为是江起云来了，正犹豫要不要去开门，门外又传来喊声：“可可，是我。”

是谢明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