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把到角的泪忍了回去，颜笑：“没事，我去扔垃圾，你回屋吧。”

向北也站了起来，莫之寒这样说，直截了当的让人无法接受，好歹是他一片好心千挑万选买回来的，扔就扔，不喜就不喜，总得给个理由吧？

莫之寒已经站起了，居临看着向北，不容置喙地说：“把这个扔去。我不喜这些。”

肯定是那几幅画招惹到莫之寒了，他从订单里那商品的详页，一个字一个字把商品介绍读了一遍，没发现问题，这些是真画，不是印刷品，是学术的学生画的。向北不死心，又把图片放到网上搜索，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商家没说，其实这几幅画是莫之寒的父亲莫问天老先生早年画作的临摹稿，可能为了规避风险，临摹的时候还稍稍改动了一。向北买画的时候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他就是看这一组画好看，销量还，就拍来了。

莫之寒难是因为这个生气？不喜父亲的画作被模仿商用？

那“咚”的一声巨响回在宽敞的房间里，向北默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寒哥……怎……”向北吓得呼一滞，他从没见过莫之寒这样挂脸，莫之寒虽说平时就是属冰山南北极的，但对他，一直算得上温柔和气，刚还笑得开开心心，怎么一秒钟就变脸成这样。

不知什么时候，莫之寒的脸完全变了，他的神犀利而寒冷，冰刀似的戳在那幅画上，紧紧咬着牙，以至于颌线条极度紧绷。

可里面一动静都没有，向北蹲，从门与地面的隙望去，连光线也看不见一丝一毫，他只好收回要敲门的手，默默回了自己房间，把小孩哄睡着以后，向北把手机拿来翻淘宝。

向北把散落一地的包装材料回箱里，拖着死沉死沉的木箱了楼，电梯的时候，还被木箱上的铁钉划破了小，他气吁吁地把箱拖到垃圾桶边上，又累又气，朝着箱踹了两脚。

小豆包也从次卧被震了来，小孩茫然地四看看，目光锁定在向北脸上：“怎么了？爸爸。”

“为什么？这些画怎么了？这是手绘的真画……”向北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了，他真的委屈，不过短短的一瞬间，莫之寒看着他的目光，就从柔和变得冷淡，他好像是恨屋及乌，把对这几幅画的厌恶很快投到他的上。

莫之寒沉默了一会儿，转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摔上门之前，丢给向北一句：“不为什么，现在就扔去。”

到底是怎么了？向北真是上一秒还在天堂，一秒就到了地狱，他茫然地看着夜静谧的小区花园，夏夜没有一丝风，只有草丛中传来几声寥落的虫鸣，这档小区不像他原来住的地方，晚上没那么多大妈溜孙，广场舞，安静得让人魂不守舍。

向北在外边转了两圈，他平静来想，寒哥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冲他发脾气，他应该回去问清楚。他拖着一汗走回家，去洗了澡，给小上那个划来的小伤贴了个创贴，深一气，走到莫之寒门前。

容，是一副印象派的风景画，画的好像是海洋和星空，向北外行看不懂，只觉得彩炫丽迷幻，像个童梦，他新布置的客厅一角。

“好看吗？”向北着急去问莫之寒的意见，一转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