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莫之寒给他发了捂脸大笑表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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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之寒带着静默的怨念凝视了向北几秒钟，一言不发地走了。

向北挠挠，说：“因为主播长得好看？之心人皆有之？”

向北了，心里涌起一又微微酸涩的绪，像一颗话梅糖化在了心里。

第二天醒来，向北手里还攥着手机，他习惯翻微信，见莫之寒回复给他一个字――嗯。时间显示

莫之寒还在孜孜不倦扒碗底，闻言很诚实地说：“有吧。所以我也看你的直播。”

向北眉飞舞地了个鬼脸，说：“你告诉我你的ID，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

向北懵懵懂懂，大概也明白了莫之寒没说的意思：你同样不必去想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因为这是我需要去衡量和判断的，我觉得值得就行，和你没有关系。

向北咧嘴大笑：“我早就想问了，你在直播间的ID是什么？你给我送过礼吗？”

一墙之隔的地方悄无声息，向北一直握着手机等，直到睡过去又醒来，也没有收到莫之寒只言片语的回复。

向北捶床大笑，很不厚地想，逗迫症可真是太好玩了。

向北对着屏幕傻乐，觉得只发晚安不足以表达今晚和莫之寒深交之后丰沛的，一个冲动之，就发了一条：寒哥，有我陪着你，我不会让你觉得寂寞的。

当然他也没忍心让莫之寒难受太久，11老板熄灯之前，还是很贴心地发信息告诉他：那是陈。

他说：“小北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想想为什么那么多人看直播？那么多主播产的容同质化非常严重，你已经算是有真材实料的，能真正带给观众一些乐趣，甚至是生活技能，很多主播就讲几个不好笑的笑话，唱几句跑调的歌，也有的是人围观追捧，为什么？”

莫之寒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抬起来直视着向北的睛，神而不，颇有深意。

过了好半天，向北又问：“寒哥，那你寂寞吗？”

睡前，他正在给小豆包讲童话故事，莫之寒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快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莫之寒用汤勺拨拉着汤盅底的原材料，他很想数数向北到底放了多少种东西在这一碗汤里：“因为他们寂寞，虚拟世界越来越大，人和人的关系却越来越远，父母和女即便同城也不常相见，夫妻同榻而眠各自玩手机，关系太亲密久而久之就会变得乏味无趣。无趣了就要给自己找乐，寂寞了就需要陪伴，需要交，所以你的价值就是给那些寂寞的人提供陪伴，而这个陪伴值多少钱，不是你自己衡量的，而是消费你的人决定的，大家心甘愿，你完全不必替他们不值。你自己可能觉得自己一文不名，但在很多人里、心里，很可能你就是无价之宝。”

向北有些后悔，何必自讨没趣呢？现在已经很好了，他还奢望什么？

莫之寒煞有介事地说：“二次元三次元要分开。我不能告诉你。”他举起汤勺递到向北面前，勺里盛着一块棕褐炖得烂熟的东西，“这个是什么？”

向北耸耸肩，收拾了碗筷回到厨房。

莫之寒刚刚喝完他炖了大半天的酸萝卜老鸭汤，通舒畅，心满意足，就着飘飘然的觉就多跟他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