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心诚:“为什么这么说?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庄心诚的心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他颤声问:“然后呢?”当时他应该已经回国了,苏铮或许在媒上知了他的消息。
“我记得那天上就要过年了,他在医院通宵照顾苏伯伯,天亮的时候我去看他,医生又给了一次病危通知书,他着急往外跑,说不那么多了,他要去找他小叔叔……”
“然后……他走了,我看着苏伯伯,没到一个小时,医生就说有钱也没用了,人肯定不行了,让我把苏苏叫回来,说可能还能再见最后一面……后来苏苏回来了,苏伯伯意外地清醒了,他跟苏苏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袁小圆战战兢兢地坐了,鼓起勇气说:“也不是……我就是怕您生苏苏的气,他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了,我怕他又失去了。”
袁小圆看上去愁眉不展:“我从外面散步回来,见您一个人坐在这里。您不兴吗?是不是因为苏苏?”
袁小圆犹豫了一,斟酌着语句说:“我其实……就是想跟您说,他这几年不容易的,我跟他是两年多以前认识的,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一起经历了很多事。那时候他要照顾爸爸,又要赚钱,就放弃考了,他到打工很辛苦,又欠了很多钱,又要受老板的委屈,又要受债主的气,连我都心疼他,又很佩服他,因为就算过得再艰难,他也从来不说……”
“庄导?”
庄心诚正透过酒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灯火闪烁的夜,天上飘着小雨,让S市依然闷的早秋天气得到一丝解脱,雨滴淅淅沥沥打在玻璃窗上,把窗外的一切都镀上一层迷离的光,所有的颜都仿佛扭曲化了似的。
“苏伯伯得的是淋巴癌,但不知为什么,他狱之后,不仅是上有病,连神也不正常,一直都疯疯癫癫的,苏苏照顾了他三年,他都没有认那是他亲儿,本来这个病就很折磨人,苏伯伯又糊里糊涂,难受的时候不会忍耐,就像个孩一样又哭又闹,稍微有力气的时候,还会摔东西打人
袁小圆说:“他很少提以前的事,不过闲聊的时候,也说起过他妈妈生前带着他在另一个家庭生活过,年前苏伯伯看就不行了,住院费也交不来,我们到都借不到钱,那时候我问他,你怎么不去找找你后爸他们,他就说他们都不喜我,估计去了也没用的。”
庄心诚直视着他,温和:“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庄心诚的目光变得沉重,他问袁小圆:“他提起过我吗?提起过曾经有另一个家庭吗?”
庄心诚听见有人叫他,扭一看,竟然是袁小圆。
所在的酒店,庄心诚坐在酒店自有的一个小酒吧里,面前的小圆桌上摆着一杯红酒。
他很少喝酒,就更别说自斟自饮了,这实在是罕见的景象。
袁小圆在他面前,有些怯怯的,他轻声说:“今天早上我送他走的时候,他嘱咐我这两天多关注您一,如果您还是不兴,让我告诉他……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跟您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庄心诚笑了:“所以你就直接跑来问我兴不兴?”他示意袁小圆坐在他对面。
“怎么了?”庄心诚礼貌地微笑,“你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