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额
苏尧呆住了,本来就没睡醒,现在两只手一,整个人就往后倒。裴印萧正抱着他的膝盖窝,这么一来差就兜不住他,两个人一起坐到了地上。
随着意识苏醒,苏尧难受的地方不只是和脖。他想,我不是睡在摇篮里么,怎么地心引力也躺来竖着勾引我?还是我投胎变成了一只无尾熊?
裴印萧反问:“我本来就在这里,为什么不能来?”
“嗯……”苏尧动了动,把朝右躺的脑袋改为了朝左。摇篮里的枕太了,有硌人,他还是喜像棉花一样的枕,一躺就能陷去那种。
那时候应该刚上山不久,与地面垂直距离还不。车从公路上飞去没几秒就接到面了,车浮了片刻,开始整个沉。
苏尧当时坐在第二排中间,靠在裴印萧肩膀上,裴印萧的则是靠在他上。裴印萧瞌睡不多,但天晚上他们玩游戏玩得太晚了,苏尧能从传来的压迫觉到裴印萧也睡着了。这一路有些小颠簸,苏尧一直在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醒了睡,睡了醒。
摇篮突然停住不动了,苏尧觉到脸好像正被什么的东西扫过。他勉睁开睛,正对着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随后,这个后脑勺又转了半圈,脑勺的主人斜视着苏尧说:“醒了就来自己走。”
他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车祸,只是突然听到前排有谁惨叫了一声。而他刚一睁,面前就是面包车急打方向盘后飞公路的混乱场景,他其中,整个人被来回甩动,视线本无法聚焦。
看了,伤睛。”邹意把手搭在了赵诗云的肩膀上。“会没事的。”
邹意却没有继续说好话哄她,“你到现在还抱着活着离开的妄想吗?赵诗云,你也记得那场车祸,那么你也应该明白,我们也许早就没命了。”
“不不不,不对。”苏尧站起来,双手哆嗦着摸向了自己的颈。他能觉到筋骨的走向,能觉到肉的纹理,甚至能觉到那颗痣,就在
他整个人往上攀了攀,调整了一胳膊和,以抵消自己正在往地上落的错觉。
“你怎么也来了?”苏尧伸手了裴印萧的脸,觉还乎。
苏尧是个彻彻尾的旱鸭,即便时有人在他耳边大喊了一声“闭气”,他也来不及反应,只是伸手摸到了安全带的锁扣。接来的记忆就很模糊了,有人拼命拖着他往上游,他知那是裴印萧,可他除了控制自己不要挣扎拖累他意外,帮不上一忙。
苏尧记得事那天是一个阴天,赵诗云还调侃过,说明明是趟避暑旅行,怎么遇上降温了。
从市区去到万灵镇,只有一班火车可以坐。之前为了方便,联系的是一辆能一次载走所有人的小面包车。面包车司机十分健谈,车打理得也净净。
赵诗云眨了眨,觉是有些酸胀了。她缩了缩肩膀,躲开了邹意的手,“我知,我又没跑去救人,我没资格说你。我就是臊得很,怕别人为了我把命丢了。”
如果忽略空气耗尽时的痛苦,人在里渐渐死去其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会没有规律地轻轻推动你,静谧柔和。闭上睛去受的话,那种觉其实很像是回到了摇篮中,回到了人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