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最后一程,老人家没有痛苦太久。
“邹意!”苏尧迎上去,看到她面无血,整个人都恹恹的。
邹意抬看了他一,只字未提教室里的事,只是很着急地问:“你记起来了多少?”
“可是……”
他嘱咐的那位监护人小舅舅并没有多么靠谱,却是最像他妈的。小舅舅基本不在家,只嘱咐裴印萧如果要回家就给他提前通知,他
“分不来了。”邹意笑了笑,没再说话。苏尧能够觉到她此刻的笑容有些黯淡。是太担心老李了吗?
“其实有那么一个人,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
邹意,“我跟你一样。”然后便站在门边,一直愣愣地盯着门。苏尧问她是不是在等李千航,她很笃定地了。
“老天爷保佑,赌对了。”
“那个,我能问你个事儿吗……”苏尧等得无聊,突然八卦之心大起。“你跟老李,你们两个,额,到底是之前就……还是这几天才……”
本地的亲戚和从外省匆匆赶来的那些,共同为她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守夜的最后一晚,裴印萧能在背对其他人的时候,能听见一些细碎的议论声。有一阵他睡着了,那些议论声便无视了他和他的存在,演变成激烈的争吵,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我差不多全都记起来了。”苏尧回答,看到邹意的表变得有些古怪,又补充:“不过我不记得我们几个一起行动过。你呢?”
“稀里糊涂地结婚生孩,稀里糊涂地过日。”
“别人跟我说,到死都是一个人,日也太难了。”
走的那天,裴印萧第一次受到了真正的孤独,受到跟世界彻底断开了联系。不是因为他是世上最后一个跟他生活在一起的血亲,而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太像了。
“一个人好,清净的。嗯,我没说你打扰我。”
的方法来自于题时的阻一样,输密码的时候,他也像填写答案时一样稍微踟躇了一。就那么一,他忍不住再回忆一遍,想确认自己的记忆是否足够准确。
熄灭的蜡烛和燃烧的蜡烛,到底是不是都属于蜡烛呢?苏尧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很久。因为,如果教室里还藏有他始终没能发现的其他线索,指这个问题,那他就完了。
灵堂正中间安睡的人应该已经开始另一段生活了吧?裴印萧这样想着,先剥了个橘吃,然后走到风暴中心,用他能想象到的最恶毒又不带脏字的话把那些人泼得一湿透。
而在这第二遍回忆里,他想起一个被自己漏掉的关键细节。那就是办公室里的木牌前,还有两已经熄灭的红蜡烛。
最后他相信了玄学,想着既然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有七个人,那蜡烛的数量大概也就是七吧。
“你也是个苦命娃,还好你心里都有数。”
苏尧在门坐着等了一会,不见裴印萧或是李千航来,却等来了从21班来的邹意。
裴印萧本质上是一个消极的人,人前绪不外,人后也一样。他享受把喜怒哀乐牢牢压在在心尖,死活不开与人倾诉的觉。与相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像两个各自忙碌的合租者,为了省钱勉坐在一桌吃饭,为了礼貌一声晚安,力行地表演不言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