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他妈边蹲,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神的想着自己会怎么死呢?是像他妈这样自杀,还是染了艾滋死。
这天又来了几个人把他从八号拖去后面的巷里打了一顿,打的狠了,他就跪在地上磕一边还扇着自己的脸,“再给我三天,我肯定把钱凑齐,要是不行就让齐三爷剁了我的手去喂狗。”
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吧,他想。
等那群人走了后,他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呸了一声,骂:“一群不要脸的狗。”
他在小区门买了包盐,顺带买了包烟。回来刚刚了楼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他转过去看,刚刚还在家里给他饭的女人,现在浑是血的躺在地上,连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骂完就一瘸一拐的往八号里面走,结果没走两步就见着了陈小天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蹲在那看他。
她哪里有那么多钱,被人打了两回说要把她给剁了整个人都吓坏了,想了又想,这钱就算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就从楼上来了。
本来以为他哥得骂他一顿,结果陈小天拿了张卡给他,让他先去还上十万
陈小树不乐意说,支支吾吾半天说自己欠了几个钱,完了正打算去的时候就被陈小天给拖走了。
陈小树他妈死的时候欠了一屁钱,十多万的样。
陈小天拎着行李住到陈小树的租屋去了,陈小树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哥好久,缩到沙发脚把那事给陈小天说了。
陈小天乐了会,又指着他的脸,“你惹了啥人了,这怎么回事啊?”
她这两年老了,卖不动了,心里不乐意的,被一个长期被金主包养的年轻们儿取笑了几句就跟人打起来了,结果把人的脸给划伤了。那们儿不乐意了,跟她金主哭了一天,偏偏那金主是上有名的齐三爷边的人,她金主就打着齐三爷的名号找到陈小树的妈要她赔十万块钱。
他妈笑着说:“骨汤已经熬好了,别忘了喝。对了,家里没有盐了,你去帮我买包盐吧。”
她这一死,那些人就找上她儿陈小树了。
是考那两天,他穿着带着亮片的黑紧T,看着那些拿着准考证从考场里面来的学生想,要是三年前那天他晚回去,说不定他现在也是这些考生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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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长,这钱就被拖成了二十万。
陈小树应着去了。
林正是包养他哥的金主,他哥没捞到几个钱,倒是把自己的真心给送去了。陈小树为他哥不值的,但是这种事他也不好多嘴。
陈小树这辈都没见过十万块是多少,他知自己还不起,懒得去凑钱,那些人来一次他就挨一次打。打他的时候他就磕谢罪,人走了他又站起来骂两句愤。
陈小树他妈十几岁就生他了,现在才三十七岁。他回家的时候他妈还在厨房饭,他走过去抱着他妈在她脸上亲了一,发现他妈这段时间老了不少,上都有白发了。
“哥,你怎么来啦?”他问,其实心里觉得丢脸,虽然他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就不知尊严是啥了,但是总觉得被他哥见着还难为的。他连忙转移话题,小心翼翼的问,“哥,我听他们说你和林正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