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默了片刻，才扯一句：“……朋友。”

年安本来是打算等罗母醒了就走，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睡死过去，要不是医生确定她没事只是睡着了，年安都要琢磨着要不要也把对方送急救室里抢救试试。

那顿需要两个人才能提上楼的外卖，最后全数赠给了保安室的大爷。

医生叹了气，语重心长：“你朋友看着还很年轻，年纪不大吧？等醒来后多你多劝劝他，生活有什么过不去的，跟生命开玩笑，往往是最愚蠢的行为。”

“嗯哼。”年安挑眉，“想对你的救命恩人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年安眯起睛，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罗光。

“你为什么要救我？”罗光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坐起，直接掉了手背上的针，“见到我这副模样，是不是很可笑？”

――他没死成。

“我不需要你同，不要你可怜，你没资格可怜我！！”罗光语无次，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会凭着本能咆哮，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等年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医院的急救室门了。

还有一盒洒掉的药，年安一就看，那是安眠药的盒。

罗光早已被屈辱和绝望充满，在他看来，被年安救了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算了！如今还被对方用这种神看着……

大爷提着提前来的‘新年礼’，有些愣怔，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见年安被一起推上了救护车，巴巴地看着嘟嘟嘟响个不停的救护车慢慢远去。

“可算醒了。”年安靠在床尾，一手在袋里，垂着睛看他，“耗费了我一午的宝贵时光。来，小朋友，作为补偿，跟我说说你自杀的心得会吧。”

罗光在看清年安后，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跟又刮了一层石灰似得，没有半血，他哑着声音，近乎绝望地说：“是你救了我？”

医院里禁烟，年安便只好叼着烟的过滤嘴过过瘾，靠在窗边，刚刚挂断宓母询问他什么时候过去的电话，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得亏医院距离不远，救护车来的快，将两个昏过去的母两送上救护车后，作为唯一有行动能力的年安也被一起拉了上来。

年安今天穿了双板鞋，然而他没有犹豫，直接一脚踩里，将浴缸的帘拉开――

他眉一皱，在女人震惊的时候，抬直奔卫生间，刚走到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声，推开门，地面上的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医生从门里走来，说：“病人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幸好发现及时没酿成严重后，我们已经给他洗了胃，再过不久就会醒来。手腕上的伤也不是特别深，来后记得让病人多加休息。”末了，才问年安，“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这一等，便等了一午。

年安其实一都不想跟过来的，但是罗母在目睹到惨白着脸，手腕上滴着血昏迷过去的罗光后，愣是直接生生吓晕过去。当时现场作为唯一的医生的蔡女士，掐了罗母半天人中居然也没把人掐醒，要不是还有呼，都要以为对方是不是直接被吓死了。

蔡女士刚刚走到门，就听见年安说：“快叫救护车！”

罗光睁开睛后，看见一片纯白的世界，心一就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