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她承认了是私奔是她一个人一厢愿的想法。
“女郎……”
“阿沅。”
伞檐微微上扬,隔着一丽的珠帘,她终于与他正面相逢。
蝉没有再劝。
她没想过,那个惊才绝艳、温如玉的男,原来不过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博陵崔氏的背景,他打从一开始喜上的,便只是博陵崔氏的这块门匾而已。他只是要借着她登上显赫门第,而一旦她不是崔沅,他对她的喜,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我想好了,我绝不嫁给谢澜。”
赶来的崔氏的人看着,无意的过路的人看着,她难堪地被一个男人拒绝了,她大笑起来,用绿袖将泪抹,朗声:“我崔沅今日,枉顾父母之命,与你私奔,罪责在我!我是那个卓文君,你却没胆那个司相如!”
最后一件事,她不信谢澜还会要一个这样声名狼藉的她。
谢澜将她拉到前,一柄竹伞倾斜而,将她笼在一片淡淡的阴翳里,落雨微霏,他的两肩很快晕湿了雨,抹了粉的俊颜多了分朦胧如画。
“他既然已经知了,不算我骗了他,是他执意如此的。我嫁。”
崔沅的笑容从泪光里撕开来,喃喃:“你说我还有什么呢,谢澜他看中了我哪一?”她这样的妇人,不是早该不上他光风霁月的乌衣郎了么?
但她知,伸这只手去,今日以后,他会成为天人中的“谢崔氏”,冠上夫姓,过那无无的一辈。
“外面怎么了?”崔沅无意听她说这些。
和荀翊的婉转清扬不同,他的声音透着一闲云自在的潇洒,很清越。
崔沅抹着泪,目光没有一丝神采,:“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很多年以后崔沅都在想,若是年少时没有那么冲动过便好了,后来也不至于那么受伤。
算是一张陌生的脸,英俊倜傥,五官算不上挑,但完的组合让他显得有几分俊和神秘的和谐,但崔沅只是第一就不喜他。那双上挑的桃花墨太,太风了一些。
蝉抱着一盒芙蓉酥,噙着两朵泪花:“女郎,好歹吃些。”
原来还是逃不过啊。
蝉低声说:“谢五郎的聘礼,已经送到崔府了。”
可惜那人已经成了彻底的过去,崔沅脸一暗,她跟着他走花车。
但她也没有迟疑。崔氏阿沅,对自己一贯心狠。
蝉跟着一哭,摇:“没有的事,我家女郎比谁都,女郎,你要振作起来。”
从博陵到建康,路途遥远,这段时间谢澜与她一直是分房而
崔沅一愣。
所以她要私奔,他没有答应。
这一来便是一整个月。她神恹恹,憔悴了许多。
崔沅被拉回崔氏关了禁闭。
谢澜迎亲的这一日,小雨如酥,溟濛凄迷地绕了一城,烟柳轻絮沾了,黏湿地躺在半的泥里,他一袭红衣,撑着伞,隔着碧甍朱栏,对她伸了一只手。修长白皙的一双手,挑不半丝赘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