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没有追问，声：“天亮了。”

金龙睁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蛟，亲吻却格外的柔和，柔和到让人生不半丝被冒犯的不满。

金龙牵住了蛟的手，一双浅金双眸沉沉地看着他。

蛟心一紧，挣了挣，却没有挣脱。

“他们发现不了。”金龙状若无意地靠近些，“山牢本就是金龙一族的领地之一，因着山形地理，才被成了困妖之地。此地……”

蛟半晌无语：“蠢龙，那你便该知，我是不会改的。”若是关系到自得失，他还是会想办法算计筹谋，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

住了般，说也说不，挥也挥不走，只能酝酿成没来由的烦躁。

最后的一天，蛟从泉中探脑袋，慢慢向岸上走去。黑长蛟倏忽化为青年模样，披着松垮的袍，坐在山崖边缘。

蛟眯起。

蛟顿时神一寒，仿佛一刻就要暴起伤人。

蛟嗤笑：“我不就来了……”

然而今日，那焦躁不安，被前的景抚平了，以至于他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尾巴，将脸别向另一边。

“就比如现在……”金龙缓缓靠近，直到鼻尖相抵，气息缠绕，赶在蛟后缩前一把扣住对方脖颈。

金龙诱哄：“若是不信，便试试看，你不喜，便将我推开。”

山之巅，泉银光，两长条挤在一，一个绷着脸，一个腆着脸，彼此都不再说话。

金龙：“你不用改。”说着他勾起一丝笑容，意味深长，“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我分得清。”

蛟面无表地垂，看了会儿地面。

——罢了，若是妖太多，真的会变成方才那秃条的模样，确实不怎么划算。

“你应当知，自你失忆后，我从未说过半句真话。”

——世间仅余他一条金龙，再不会有其他金龙，带着伴侣，登日始峰了。

七日之期一晃而过。

他停顿来，忽觉哪里不对，疑惑地看向金龙。

只见远方天际已被红日染红，脚连绵小世界，终于从黑暗中显样貌。

他紧了紧搭到蛟上的手，缓缓：“有禁制，非我族血脉，谁都无法。”

他说完这句，就用右手制住蛟脖，双唇轻贴过去。

闭目打盹的龙听到动静，也凑了过去，不一会儿，化作人形与蛟并肩而坐。

“你嘴里说着绝的狠话，其实本不讨厌我靠近。”

蛟神闪烁，眉峰紧蹙，似乎在思考反驳之词。

蛟侧过脸，唇正好扫过金龙的面颊。

金龙：“我也从未打算与你清算。”

蛟抿紧了嘴，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的弦，眉梢犹带着几分抵。

红日还未升起，天际隐约现一丝红线。

蛟问：“如此盛景，别的妖怪都没发现吗？”

“……”

金龙微微歪了歪，趁着蛟不留神，慢慢贴近过去。

“自你之后，这里不会再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