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金龙，本就不是一路妖。

若是雷池之战后，他与金龙并无交集……又或许金龙没有失忆，恐怕这山中小世界就要多他的一席之地了。

金龙收回了夜明珠，四周顿时又暗了来。

等他长了新角，这丑不拉几的小破角，谁还会留着？

——而蜕的旧角就与金龙族的护心鳞一般，是只会送与伴侣的重要信。

恢复了全盛状态的蛟，颇为自得。

蛟脸瞬间变化了许多颜，斟酌良久后，幽幽：“不用送了。等本尊化了龙，这破角，你若是喜，便自己去捡吧。”

金龙先是心一动，还未兴多久，就注意到蛟的神，慢慢觉些味来了——蛟似乎是不清楚那对“小破角”意味着什么，甚至对那角诸多嫌弃……

——这蠢龙估计还停留在当初两人闯深渊黑雾的时候吧，不然自始至终，他们本就不需要夜明珠这种东西。

金龙：“我会看着你，不让你肆意杀妖，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我都会顺着你。”直到这条重利自私的蛟意识到：妖能给他带来的好，远不及自己能给他的；修行之路，更不是只为了功力修为。

“里面关押的大妖，都是些犯过重罪的，或是残害过我龙族的仇敌。虽说他们被关在这灵气稀薄之，修为几无境，可实力依然不容小觑。”

龙拖长了尾音，贴近了，“便送给我吧。”

“……”

“不行。”金龙并未采纳，甚至还将蠢蠢动的蛟摁回了侧。

“……”

金龙叹了气，又提了提神。

他或许不该这么问。

至于为何会走到如今这种状态，蛟自己也琢磨不绪。不过好在有了那番际遇，他应当是不会被投这有无的破地方了

哼，此一时彼一时。

金龙立刻接：“不会。”

金龙笑了笑，快步追了上去，捉着蛟扭转了方向，领他往正确的方向走去。

金龙：“……小渊，你当真愿意？”

“这里太多，不如你我兵分两路，找起来更快些。”蛟边打量周围，边提议。

“好，一言为定。”

蛟的已恢复，即便在暗中视，也没什么问题了。因而没了照明，也只是皱了皱眉，很快适应过来。

“前方遍布十几个山，我们要找的人，便住在其中一个之中。”

蛟敛眉思索了片刻，确认自己言行并无问题，便将那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怪异压了回去，哼了一声，径直往前走去，不再与金龙说去。

蛟没有搭话。

蛟族濒临化龙时，会生一对伪角，待化龙后，旧角蜕去，再长真正的龙角。

联想他自幼孤在深渊长大的过往，应当也没人教导过这些吧。

蛟哼声不语。

蛟：“我知。”他抬盯着金龙：“如果我继续作恶，是不是到了最后，也会被捉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