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的神就跟张志远刚才一样，空的如同死人。

他随手指着自己边的床柜，29号病床，又指了指窗外“这些，这些，还有那些，所有的一切，我再也看不见了，看不见了……我再也……看不见……你们了……我害怕被遗忘，我知，我刚死的时候你们还会想念我，可很快，你们就会有新的生活，总有一天，你们会彻底把我忘了，没有人再记得我……”

一个护士走来，用比较温和的声音对张志远的父母说：“探视时间也快到了，太多人在这里会让他绪不稳定，你们还是走吧。”

他母亲非常小心地说：“志远，你休息，我和你爸走了，等次探视我们再来。秋丽，我们先走了，志远这儿就辛苦你了。”

柳魁跑到张志远床边想帮忙，樊秋丽对他说：“麻烦把你们那张床先往边上挪一。”

柳侠、猫儿和屋里其他人同时回过了神，全都扭看向张志远，张志远右边鼻孔的血已经顺着巴滴到了病号服上，左侧鼻孔这边也已经到了巴。

曾广同还没有回来，柳魁和柳凌都不想走，医生和

年轻的妻只是低泪。

猫儿也第一次忽视了小叔的表，他自己几乎跟柳侠一样，人站在那里，心神却不知在什么地方。

可猫儿忍不住，他搂着柳侠的腰，扭怔怔地看着张志远，看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把张志远包围起来。

年轻的妻泣不成声：“不会，志远，不会，我会把孩生来，我会告诉他爸爸是谁，……我和孩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不会，永远不会……”女人哭得说不去了。

两位愁苦的老人相扶着离开，屋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原本低着哭泣的樊秋丽顾不上满脸的泪，抓起床的卫生纸扯一大团给张志远着，同时对柳侠他们这边喊：“帮忙叫一医生，快。”

柳侠看着张志远的鼻血源源不断地来，他掀开被床，把猫儿圈在怀里，他不想让猫儿看到张志远，柳侠本能地觉得这是一种最坏的况。

看到樊秋丽的表，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柳凌三步就冲了去叫人，29床一步跨过去着床的呼叫钮：“铃啊！”

只差十分钟就四了，护士让十二病室探视的人全离开。

张父亲从到尾都是一脸愁容一脸小心翼翼，现在，他也只是叹了气看着张志远。

柳凌和柳魁同时走到了猫儿的边，虽然知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们还是没办法就那样坐着看柳侠和猫儿陷在绝望里，他们想用自己的行为带给柳侠和猫儿哪怕只是一的依靠或安，柳魁刚把手放在猫儿的肩上，睛的余光却看到了张志远，他失声叫到：“那个，谁，你人他鼻血了。”

……我害怕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以后无论是什么样都跟我一关系没有了，现在的一切，”

张志远靠在被上闭上了睛，又恢复了原来淡漠的样。

张志远的母亲和父亲也都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