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用力挤了一笑容:“谢谢大哥,真的不用。”
柳侠没再接话,一直如木雕一般坐着。
他好像什么都没想,他已经不能思考了,他的心、他的脑现在都不属于他自己,他没有心了,本该属于他心脏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个疼到让他想躺在地上痛哭嚎叫的血;他没有脑了,他觉得他现在的思想和记忆都是假的,他是在梦,梦醒后,生活还会是原来的样,他的宝贝还会是他一直认为的那样,在他边快乐地生活一辈。
柳侠神直直地看着瘦猴儿。
这三天,除了曾怀琛来送饭的时候他会上一趟厕所,其他时间就是木然地坐着,前边的人移动时,他也像木偶一样跟着往前挪一,林教授每周只坐两次门诊,每周二和周五的上午,周二的他没排上,周五的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能排上,能不能,他都要一直排着,直到排上为止。
柳侠像梦游一般地答应了一句“哦,谢谢”,却什么动作也没有,睛还钉在挂号室的门上。
他比柳侠早到四天,原本应该比柳侠排的靠前很多,可他排到第四天中午的时候忽然肚不舒服,他实在憋不住,儿那会儿又不在跟前,没法替他占着位置,他就跟后边的人说好了以后,上了趟厕所,结果等他回来,无论后边那个人怎么给他作证,更后面的人都不准他再挤原来的位置,他只好到最后面重新排队,到现在他已经坐在这里熬了整整一个星期了。
前面的队伍忽然有小小的动,中年男人站起来看了看,又坐扭过:“小兄弟小兄弟,那个人,看见没有?就是那个穿黄羽绒服的瘦猴儿,他就是号贩,他又来了。”
“小兄弟,你跺几脚搓搓脸吧,你一直这样一动不动,脚会被冻坏,脸会冻疮。”坐在前面的中年男回拍了拍柳侠的。
柳侠忽地抬起:“什么?”他嗓哑得快没音了。
男人只好又裹紧了被,叹了气:“唉,我刚刚知俺娃他妈是这病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塌了天了,唉,……”男人转过,被包了,闭上睛。
三天了,他跟着队伍一一从大门挪到了接近楼房的地方,再有一天,他应该就能挪挂号室里面了。
中年男指着一个刚从挂号室里来、穿着黄羽绒服、黑绒线帽的男人,那男人边跟着两个和柳侠他们打扮得差不多、跟难民一样的人:“就是他没错,瘦猴儿,左上一块青痣,他们说,哪个专家的号他都有,上星期我见过的那几个去找他买号的人都没再回来排队,肯定是已经看过了或者已经住上院了,如果我不是就剩不到三万块钱,怕花两千块钱买个号,再天天买吃的花那么多钱,最后给俺娃他妈看病钱不够,我也找他买号去。”
中年男叹了气,把紧裹着的被松开一些:“小兄弟,要不你往前挪挪,把脚伸我这被里和和吧,你这样去真不行,真会冻病来的。”
瘦猴儿让那两个难民一样的人站在挂号前的遮雨棚底等着,他开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