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您不是没有兄弟么?”
念了好几遍,也不见丁奏效。雪臣觉得又黏又重,怎样也抬不起来。心大约因他平时不信这些,阿弥陀佛也不肯保佑他。正胡乱想着,上的动静清晰起来,居然像是一个人,压着他,搂着他,极温柔地在他颈里磨蹭。隔了一会儿,嘴唇上湿湿地被嘬了一。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雪臣觉得上沉重,动弹不得。他当是鬼压床,喃喃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庆儿支着脑袋想了想,:“就像是……后园那一架酴釄,没开好的时候我就觉得已经很好了,等真开好的时候,我才知什么叫了不得呢。”
,也没有哪个正经王爷这样假痴不癫,没轻没重。
“小狗才,男怎么可以将花来比?”
雪臣不由得一振,嗔:“你这迷糊的狗才,这种事怎么现在才提。”伸手接了来。他久不得家书,拆信时太急,银刀一偏,划了手指。
“我大哥。”
躺了一会儿,又从枕信来,借着月翻看一回。以他的过目不忘,一字字都已刻在心上,却还是看着了才觉安心。
“嘻嘻……大人,这是谁来的信?我看那封套上,是阮兰堂三个字。”
庆儿又回了一遍。
想到兰提湖上萧图那番目无王法的话,雪臣又是一阵疼。他自知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只是读了这许多年圣贤书,自然要站在姓赵的边。要说真放手让萧图去,天知是个什么结果?就是萧图自己真的不想,他爹想不想?跟着他的一群人又想不想?今日回到朝中,略略一扫,居然又有些人事变更。不知赵珋拿得住的还有几个人。
庆儿慌忙跑去拿药,雪臣一手展信,伸了伤手给他包扎。看了几行,持信的手就微微发起颤来。
雪臣全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半晌才回神:“你说什么。”
他竭尽了全力挣扎起来,呼了几句,却依然什么声音也没有。阮雪臣耳中嗡嗡,好像是有人凑近在枕边上絮絮地说话,可是听不清。
夜气渐侵,阮雪臣笼帐来,往小银香球里添了香料,踢被里去。
“……好了,你去睡吧。”
庆儿见他愁容,也不知如何开解,忽然拍脑袋:“大人大人,我倒忘了,苏州有信来。”跑去取了过来。
“嗯,什么样?”
雪臣掂着信纸,怔怔了一会儿神。从屉中取了一张短笺,先记金锁片一副,磨合罗一双,虎鞋六对。再去,却怎么也想不来了。笔尖顿了许久,轻轻搁。
庆儿也看不他是不想答话,喜应了一声,收拾东西退去了。
他勉力将抬了一线,就见萧图凑在他跟前,笑微微:“阮大人这是怎么了。想和小王说些什
庆儿偷瞅了他几,忽然:“大人,今天见了您这样笑法,才知您真心喜起来,是什么样的。”
莫名想到许多旧事,幼时如何得了阮兰堂悉心教养,在书院里如何众得惹人妒羡,如何自恃才满心要立朝堂,三年前不慎落榜,阮兰堂又如何温言劝……想着想着,念转到他来京之后,见到了皇帝是那种形,又在官场上日日慢慢消磨着,少时的抱负心几乎冷了一半;这般翻来覆去,过了中夜才朦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