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吧。”
我叼上烟,掏打火机正要,无意瞥见他轻轻地一皱眉,于是又放了。他一愣,顿时窘然:“你怎么不了?”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我并非正确的询问对象,立即紧紧闭住了嘴。
五月底,老周招了个新的女助理,叫
他连脖都红了,气:“你们怎么都喜把……上床挂在嘴上?”
他睁圆了睛,我忍俊不禁:“开个玩笑。”
他被我说得一窘,红着耳朵不服气:“你又不是生来就这么大,没过过我这个年纪吗?”
“想怎么跟我男朋友。”
我摇了摇:“没什么。”又问,“你学校是在二环边上吧?”
我不禁笑声。他像被踩了尾巴,一瞪向我,脸上红云遍布,一副厉荏的模样:“你笑什么?”
“也许……”我忽然想不到说什么,随扯,“江山易改,本难移。”
“不是,那是老校区,我住在新校区,新鸿大。”
我十九岁的时候整天都想些什么呢?
等红灯的时候,又开始雪了,车厢里静静的,严向俞忽然说:“今天……谢谢你。”
来回三个钟的地铁,就为了给温卓两个新学的菜。小年轻的时间还真是不值钱,我有哭笑不得。但没办法,已经答应人家了,只好送佛送到西。
“床上也没有吗?”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斟酌着说:“为什么不改呢?就算他不跟我在一起,他这样对任何一个喜他的人,别人都会伤心的啊。两个人一起生活,不就会想为了对方把自己变得更好吗?”
“真可贵,就是因为愿意为了喜的人克服困难变好啊。”
我费力在脑里搜寻,却只得些许破碎的光影。大大的雪花被风到车窗上,模糊了视野,我打开雨刮,瞬间什么都了无踪迹了。
“我十九岁的时候,才不想这么无聊的事儿。”
“你那时候都在想什么?”
“一个半钟。”他纠正。
他问:“你跟温卓认识很久了?”
我不以为然:“,没叫什么。”
我咬着烟笑:“多大事儿,我早忘了。”
他低看着自己放在上的手:“我跟他认识快三个月了,他从来没给我好脸。”
新宏大和温卓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我有意外:“新鸿大过来,坐地铁都要一个小时吧?”
“不是。”我说。
他明显松了一气。我觉得这小孩儿有儿好笑,就问:“你怎么惹他生气了?”
我忍不住:“你们现在的小孩儿,都喜把真不真的挂嘴上吗?”
“不用。”
他只留一个后脑勺给我,打死都不再说话了。
我问:“要是他就是这种脾气,一直不改,你还喜他?”
车里又安静了一阵,他慢慢地说:“温卓……他今天应该只是心不好吧?不全是因为我不请自来,对不对?”
“我不知。”他委屈地低着,“我只是新学了两个菜,想来给他尝尝,一开门话都没说完,他就冲我发火。”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过了一会儿,说:“之前那次在画廊……对不起。”
“你闻不惯烟味吧。开窗又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