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一看,我发现今天是满月。
也好的。
他听了笑一白牙。
年底那段时间,温卓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说自己被瘟神缠上了。
温卓莫名其妙,说怎么,你还想要名分啊?要不要我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到你家去娶你?
关庭闷不作声,半晌才说:“要是孟潜声结婚了呢?”
风风火火赶到酒吧,我的扣还没扣好,关庭正坐在卡座里,一见我就哭天抹泪:“杜勋结婚了。”
我从她烟盒里拿了细长的女士烟,沉默了一会儿,说:“结就结。你萝卜都走了,总不能还占着坑吧。”
“嗯。”
等她补完妆来,我送她上租,闷得慌,沿着人行慢慢走,心里总是念着她的话。
他不该像孟潜声。
双相障碍Ⅰ型是长躁狂短抑郁,Ⅱ型长抑郁短躁狂。温卓是1型,何遇君是Ⅱ型,一般来说Ⅰ型比Ⅱ型更严重。
关庭趴在我肩膀上掉泪:“放你的屁。”
温卓清静了半个月,正跟新人蜜意,谁知瘟神又找上门来,这回也不提要当温卓的正牌男友了,就每天跟在他屁后面,嘘寒问,送端茶,得温卓浑上
她了鼻:“不可能,我线是防的。”
温卓回来洗手,我拿了片面包,摇摇:“不是。看你手艺不错。”
我挨着她坐,先给了一个温的拥抱,她最吃这套:“就为了这事儿?”
孟潜声结婚吗?
“你不难过?”
第58章
我是被关庭从床上叫起来的。
本来温卓是温卓,孟潜声是孟潜声,因为他越来越像像孟潜声,我却怨恨起他到底不够像孟潜声,不是孟潜声。
“怎么了,吃不惯?”
人总是这样吗?
“瘟神”叫严向俞,是个才十九岁的同志,还在念大学,温卓在酒吧约到的,看他净净的顺,又多约了一回。风两度后,这小孩儿却闹着要当温卓男朋友,说喜他,想跟他在一块儿。温卓死活不同意,牙尖嘴利一顿奚落,把小孩儿生生骂哭了,小孩儿说要不是真心喜他,怎么可能跟他不清不楚地睡了两回。
作者有话说:
我吐了烟,不想讨论孟潜声,决定还是跟她讲理:“但是生活还得过,有他没他都一样。你想想,等你老了快死了,就算有人在边又怎么样?你再怕死怕疼,谁能替你受罪?他再喜你,也永远没办法真正会你的觉。这样一想,就没那么难过了。”
“你要不甘心,去抢婚吧。”我馊主意。
我偏检查自己肩膀上几滴泛黑的渍,真心建议:“请你争取以后全脸都用防的。”
连果酱都抹好了。太阳从另一边照来,映得地板上明晃晃的。
我叹了气,说:“你自己决心分手的,说你们俩在一块儿没未来,现在他也结婚了,这页就揭过去吧。”
严向俞大骂他王八,从此不见踪影。
“你说得人生好无望,我听得更难过了。”
我在遗憾什么,是单面煎的,不加果酱的面包,还是新人不知旧习惯?
我让她坐起来:“妆哭花了,回我衣服上。”
“线花了。”
她立刻坐直,问我:“妆花得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