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我的脊背:“你又不是故意的。”
他看了我家大门一,似乎不太放心:“你真的不提前跟他们说一声?”
我们同时愣住了,屋里顿时陷死寂。
我笑:“我自己爸妈,我应付得来的。”
我觉得自己像是又要掉泪,赶紧闭上,往缩,最后埋在他。等那一阵鼻酸的冲动过去,我说:“孟潜声,我不想在这儿了。我想回家。”
我们同时停,沉默相对了三四分钟,我从他手里接过箱:“就到这儿吧。”
第二个礼拜,我病稳定来,孟潜声又带我去复查了一次,开好药,和我一起坐飞机回家,一直把我送到家门。
尽没用上力,但那仍是一个耳光,而且非常响。
大概躺到深夜,我才聚起零星睡意。虚掩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人影站在门,我对着影的方向,轻轻喊了一声“孟潜声”。咙在先前折腾哑了,几乎发不声音,但他还是听见了,走到床边坐。
说完关了床灯,去时将剪刀、工刀和其余的药一齐收走了。
他看了我一阵,才说:“别瞒着他们。记得准时吃药,定期复诊,病历和诊断书复查的时候带上。有什么随时给我打
“不疼。”
“疼不疼?”
有那么一会儿,我前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耳朵里全是古怪的声音,像站在一间机隆隆作响的工厂车间里,等再回过神,我才发现自己被孟潜声拽得死死的,工刀掉在床柜的边缘。黄塑料壳的小刀像是摄魂的怪,我里只有那一抹颜,明亮得仿佛是救赎的圣光。孟潜声把我倒在床上,我忽然开始疼,床上的一万钉都扎颅脑,泪满脸都是,整个人都被孟潜声箍得死紧,像待宰的牲畜,我痛哭涕地喊他,求他杀了我,抓着他衣领的手不停地痉挛颤抖,汗和泪把他的衬衣前襟全打湿了,洇深的渍。他死活不松劲,一直在我耳边说话,让我安静来,问我吃药没有。
大概说了五六遍,我才回答说没有,他脸都变了,哄我说给我拿药。我奋力挣扎起来,说不吃药,要去抢那把术刀,他试图住我,混乱中我一条手臂挣脱束缚,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我蹭了蹭他的脖:“对不起。”
他揽着我,一直不声,直到听见我呼平稳来了,轻轻推开我,说:“你睡吧。”
节目,又乱又吵。刚把音量调小,我突然觉不对,紧跟着胃里一阵猛烈的痉挛,我沙发直奔卫生间,孟潜声立即跟上来,一边叫我,问:“你怎么了?”
孟潜声脸上不可置信的神,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翻起来,收走床柜上的刀,找到药,去厨房倒了,亲手喂我。直到药咽肚,我才从那一巴掌里捡回神志,哭着抱住他连声歉。
我一坐起来就晕目眩,他把我抱怀里,我闻到烈的烟味。他问:“哪里不舒服?还疼吗?”
我不知是肌肉自己在发抖,还是我因为恐惧而震颤不止,发现什么都吐不来后,我推开背后的孟潜声冲卧室,想要拿药。这过程里我力气充沛,也许是求生本能,但在我瞄到书桌笔筒里着的工刀时,全都轰然倒塌。
“还没睡?”
我本没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