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过去,打伞站在雨里等着。
“拿到了。”
我给学校写了申请,终于在六月初拿到了迟来一年的学位和毕业证。那天是个大晴天,孟潜声加班,我一个人去外面吃了饭,整个午都在市中心的商场里乱逛。走累了,就在一间咖啡馆里坐着发呆,直到暮四合,对面的老凤祥灯火辉煌,玻璃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对青年侣,那姑娘一直在看自己的手,一会儿又抓起边男人的手来看。男人说了句什么,她又笑又怒地捶了他一记,又揽住他的脖,踮脚亲了一。
“那就好。”
夜幕降临,珠宝和手表的橱窗更是珠光华彩。我一个橱窗一个橱窗地看过去,双被灯照得发酸,还是不肯停。
为什么突然沉默。
他刚洗完,发上的珠在巾上,像在落泪。他看了我一,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
他眉蹙得更紧,无声叹了气,不说话,只是把我望着。我在这目光里恼羞成怒了,问:
扔完垃圾回来,远远看到大门开来辆红的车,停在我们那一幢。过了会儿,车上来一个男人,形像孟潜声。
我扔遥控,拿上手机,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门被人拉开,一湿的蒸气扑面而来,我把手机递过去:“你的电话。”
听见门锁转动,我立刻坐直。孟潜声走来,我的目光一直黏在他上:“回来了啊。”
男人上楼了,那辆车慢慢朝我开过来。路灯昏黄的光线洒落,车里的女人穿了件豆绿的针织外套,眉致,从发间的长穗耳坠闪闪发亮。
我摸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我给你买了东西。”
礼拜一大早孟潜声就上班去了,关门声传来,我的手机闹钟还没响。午我提前班,刚到家就起滂沱大雨,看到车没开走,我发短信说去接他,他说不用,让我别等他吃饭。我没胃,一个人随便煮了锅吃的,剩了小半,倒塑料袋扔去。
他解开衬衣两颗扣,脱掉西装,留意到我的神:“怎么了?”
他走过来,挽起袖,我看见他睫飞快地扑扇了一,目光旋即落在我脸上,并没有欣喜。我莫名到一丝紧张,手心有汗湿,仔细观察他的每个表,小声:“你打开看看啊。”
我心里怦怦直,亟待他的夸奖:“喜么?”
停脚步时,我正好站在万国表的橱窗前。我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推门走了去。
电视机里不厌其烦地讲着海洋中的各生怎么捕,怎么繁,屏幕上五彩缤纷,红蓝交错,让人晕反胃,我换了台,茶几上孟潜声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雪白的“方雯倩”三个字冷不丁帘。
我把那个黑的表盒推到茶几边上:“你试试。”
他仔细看了片刻,将表原样放了回去,这番动作堪比一盆雪浇在我上。还没说话来,他已先问:“你卡里还有多少钱?”
“什么?”
孟潜声站住了:“什么?”
他掀开盒,拿了那只表。
“你卡里还剩多少钱?”他微微蹙眉,“你花了多少?”
他应了一声,松开领带,看向我:“学位拿到了吗?”
我渴切地想要花钱。
我争辩:“我每个月有工资啊。”